“嗯,若不是华文清出事,怎会轮得到他们。”
高皇后点点头,宝和园坍塌,工部主事华文清被拉出来顶罪,这才保下顾宝坤。
“就算华文清没了,难道朝堂上就没有旁人能担此重任?”
高相反问高皇后,目光中竟然有些莫名的期许。
高皇后倒吸一口气,高相素来与她坦诚,今日屡次拐弯抹角,实在有些让人摸不清头绪。
“哥哥不妨直说,若是我能帮衬的上,一定不留任何余地,全力以赴。”
听她这样承诺,高相脸色终于转缓了一些,他拾了颗莲子,放进嘴里,譬的脆生生响亮。
“你那不争气的外甥广瑞,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仕途平平,将来怎会有好姑娘看得上
他?我是想着,你跟皇上吹吹耳旁风,虽然他现在只是个羽林郎,可比起裴远行,不是更合适吗?”
高广瑞的羽林郎怎样得来的,高皇后再清楚不过,花钱拼爹,这才有人举荐,否则,还不知在哪
家花楼喝闷酒,跟人家姑娘牵小手。
晋帝就算悬着礼部尚书的位子,也绝不可能提拔高广瑞。
道理虽然这样,高相却不能得罪,尤其在这般紧要关头,触一发而动全身。
京畿灾荒,难民入京,瘟疫爆发,登州水溢虽然暂且被压住,可保不齐皇上哪天就有心思来查
问。
“哥哥,广瑞和晚之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希望他们将来更好。你放心,夜里皇上会去佛堂斋
戒,到时候找提一嘴,成与不成的,哥哥还要多担待。”
“你有心便好,为了太子的事,我也没心思教习广瑞,如此,便有劳皇后娘娘了。”
窗口的雕鹤香炉,匀称的白烟被门口忽起的谅风破成一片委靡,前一刻还谈笑盈盈的脸,在此时
变得铁青床穆.
高皇后的手指扣在那一颗莲子上,白嫩的皮留下道道指印,能看见里面青色的莲心。
“皇后娘娘,别气坏身子,高相也是不拿您当外人,才说的这样直白。”
“我是后宫之主,如今却叫他来指着鼻子询问。
哥哥的权势,也该找时间收拢一下了。否则将来我跟太子根基不牢,少不了被他压制着过活。简
直就是放肆到无法无天了。”。
一口闷气吐出,高皇后瞥了眼窗边的香炉,“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