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此前托我保管的东西,如今见了皇上,你也好亲手交给他。
殿下吩咐,此次行事,务必切中要害,一招制敌,万不可优柔寡断,错失良机。”
这人便是萧子良,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那些衙役的出现在他们的预料当中,可是凭空冲出的黑衣杀手,完全让他们摸不清头绪。
虽隐在暗处,却不敢冲动插手。
否则,齐王也不会受伤。
吕文登点点头,从登州一路颠沛到京城,中间苦头磨难,他比谁都清楚。那些想要取他性命的人,若非误以为他已经坠入山涧,恐怕还会布下阴诡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想活下去,便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萧大人放心,吕某知道如何去做。这本册子记录了去年年尾到今年年初我与御史台往来通信,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对簿公堂。”
萧子良听他说完,又掏出另外一本磨破了皮的册子,无比慎重的嘱托道。
“这件事我之所以现在同你讲,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要想事成,缺一不可。
当年修筑燕海堤坝,绵延数百里的工程,有人做了细账,当中是谁中饱私囊,一清二楚。殿下要你呈交给皇上,就说逃亡途中有人塞给你的。”
“谁?”
萧子良抬眼看了下房梁,压低声音回他,“不必问是谁,总归是个死人,开不了口了。若皇上问你,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账本是从几波人手里抢回来的,记账人一家都被灭了口,太子跟高相派出去的人,虽然没能找到证据,可还是一把火了将那家人烧成了灰烬,什么都没留下。
吕文登匆匆翻看了几页,神色愈加冷凝,“真是贪得无厌,不知廉耻...”
燕海堤坝出问题,是早晚的事。
“我先走,这几日都会有人暗中保护你,不必担心。”
萧子良将要飞出窗外,吕文登忽然拉住他袖子,声音有些颤抖。
“我若办好这些事,可否放过我的妻儿老小。”
萧子良愣住,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不光你的妻儿老小没事,你还会升官发财,放心好了,殿下从不慢待良臣功臣。”
窗户掀开又咔哒一声落下,冷风吹进衣领,吕文登吁了口气,将册子赶忙放进胸前,外头时不时传来走动的声音,承德殿气氛如同数九寒天,冰的彻骨碎心。
胡茂带着几个大夫从燕王府赶到齐王府,几个盒子装的满满的,全是鹿茸人参之类的补品。
刚一入门,便看见陆玉安在外厅来回踱步。
“殿下,人带来了。”
陆玉安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三人,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