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很好,虽慌乱,却不忘我的嘱托。”
他说的是香炉,那夜燃烧的安息香里,搀了一些旁的东西,能刺激纵欢,能让那药物翻腾烧涌,就像陆玉安问的那般,他的确动手脚了。
“花枝,海棠开了吗?”
花枝一愣,抬脸回道,“开是开了,只是一场大雨,浇的透透的,都落在地上,剩下几朵半开不开的挂在枝头,奴婢觉得不好看,便没有折下来。”
睁眼说瞎话,杏花都无事,怎的偏偏海棠不堪入目。
“等日后一切安定下来,我会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嫁妆也会跟世家小姐那般丰厚充盈。”
花枝跟芍药忽然齐齐顿住,她们委屈的看向陆玉容,也知道这人的脾气,他阖着眼皮,心里比谁都清明。
夜里乌云遮月,院中的花木伴随着虫鸣好像跟着歇息了似的,静谧安详。
外厅的灯已经吹灭了,芍药踮着脚尖,因房中早就没了动静,她以为陆玉容已经睡着了,便趴过去想要熄了床头的烛火。
谁知刚一扭头,便对上陆玉容明亮的眸子,吓得芍药一个哆嗦,险些腿软砸到床上。
“殿下,奴婢以为你已经睡了。”
陆玉容笑笑,“你去睡吧,让它燃着便好。”
“殿下,你伤势未愈,还是应该多休息。”
“芍药,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啊?”
芍药被问蒙了,瞌睡全无,她回头看了眼帘子后的花枝,那人披着外衣,小声询问,“殿下,公主府来人了。”
陆玉容猛地坐了起来,一脸欣喜,胸口的伤被撕扯着,可他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赶忙穿上外衣,朗声吩咐。
“快请进来。”
花枝咽了咽嗓子里的干涩,没敢说接下来的话。
脚步声窸窸窣窣,她们来的隐蔽,穿着披风,只露出两个眼睛,人一进门的时候,陆玉容眼里的光便熄灭了。
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芍药认出来人,连忙退出去泡茶,花枝守在外厅,院中还是静静地,好似来了只猫似的,没一点动静。
“你在等人?”
容妃看着陆玉容眼里的平淡,不由得笑笑,然后替他往上扯了扯被子。
“没有。”
“有些人等不到,便不要多想。敏之,你是个好孩子,不争不抢,无欲无求,我们母子活的辛苦,比不得其他人那般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