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番情形,高皇后心里又恨又气又心疼,右手覆在陆玉明后脑勺,她忍住胸口的堵滞,“少陵,你没机会了,若你再不清醒,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姚燕云那个祸害,母后算错了。母后以为你能应付,却没想到你自己一头扎了进去,竟然依赖成性,食用纵欢,少陵,你真真是错的离谱。”
指甲似乎掐到了陆玉明,他面色一凝,嘴角抽搐着,忽然四脚一伸,平躺在地上。
“母后,你看着办吧,我要出去,我受不了了...我难受,我得去找她啊...”
一脚凌空而至,直直的踹向陆玉明的心窝里,他蜷缩起来,两只手用力捂着,龇牙咧嘴看向高皇后。
“为了你,母后连瑶儿都搭上了,你就不能长进一些吗!”
......
马车晃了一路,车夫技艺娴熟,从海棠书院到长安街,陆玉瑶睡了一小觉,刚睁开眼,便听到头顶淅淅沥沥的雨声,春日里的雨水多,这几天断断续续下了许久,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
柳树挂了绿意,长长的枝条垂到水里,微风一荡,惊起浅眠的水鸟。
“到哪了?”
陆玉瑶揉了揉眼睛,掀开帘子打量外面光景,夜色深沉,雨点落得稀稀疏疏,伸出去的手瞬间起了凉意,车夫没回头,利索的回了声“前门”。
“我瞧你眼生,小福子今天怎么没来接我?”
陆玉瑶本是随口一问,却发现车夫竟然顿了顿,说话的时候带了结巴一样的含糊其辞,“他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
不对劲,陆玉瑶察觉到什么,右手已经抚在腰间的软鞭上。
“奴才也不知道,公主你坐好了,前头就到了。”
车轱辘压到了石头,一个颠簸,陆玉瑶没提防,往后倒了下去,紧接着,一阵浓香扑面而来,她撑着身子坐了一会儿,随即软绵绵的横倒在车内。
马车跑的愈加快速,到了李府后门,便有人抬出两条被子,裹了陆玉瑶径直往后院走去。
漆黑的院子里,栽了一大片荷花,尖尖的骨朵乖巧的站着,荷叶将池子盖的密不透风,偶尔响起一两声蛙叫,两个丫鬟将房门带上,又上了铜锁。
这是李绅的吩咐。
他想玩的,总是出其不意,各种刺激。
冥冥中不知谁叹了口气,屋子里的蜡烛悉数吹灭,只留了一盏,在床头燃着。
李绅一进房门便解了衣袍,一边走,一边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梅花雕纹炉里燃着上好的催/情/香,吸上一口,便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脑子里想着的事情也都云里雾里,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