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几人等在船上,一边焦急的看着李旦,一边远观周围地势。
“定远王当年如何战死,王妃怎样含恨追随而去,你都不想知道了?”
李旦声音有些暗哑,他控制住想要握紧鸾玉的手,深深倒吸了口气。
当年还是定远侯的鸾初年,在即将凯旋的时候,忽然被敌寇斩杀,尸身运回京城,夫人玉飞寒饮鸩追随,所有真相悉数掩埋,只留下她跟鸾弘,还有风雨飘摇中寻求安稳的定远王府。
鸾玉知道此事与肃王,梁帝有关,一来她此番回梁国没有任何作用,二来她想借助自己的手,查明当年真相,说到底,是不想再与李旦相处过密。
“他就那么好,好到让你忘了大局?!”
李旦终于失控,天上落了几颗雨点,噼里啪啦的雨珠子越下越大,打到他脸上,发上,湿透了意气风发的那人。
“我跟你认识十六年,自小在一处读书习字,我知道你每一个喜好,你所爱的,我一样偏爱。你所厌恶的,我弃若敝履。
敏敏,他有什么好,让你短短数月倾心偏袒?”
原来他都知道,鸾玉叹了口气。
“这与时间长短无关,李旦,我们走的路,都不能回头,就像我,你不可能随随便便用个替身掩盖过去。
假的终究是假的,你不要沉迷于执念,很多时候你所喜欢的我,都是你的想象而已。”
“你不过就是想给我找个借口,不牢你操心。”
晕红的脸上渐渐恢复如常,气血上涌之后,整个脑袋都有些翁鸣。
“我不勉强你,但是我还想告诉你的是,鸾弘没有听我的话,他跟肃王之子陈雍,在父皇面前请旨,要去剿灭西夷叛乱,再有三日大军就要出发了。”
李旦转身,大步一跃,跳上客船。郑渊没有应声,船家等了片刻,便解了锁链,竹篙撑出,船身太重,荡着水波,离了岸。
那人在雨中看着,细密的雨丝浮起层层烟雾,李旦提起的心悬在这雾气之上,他背对着那人,嘴里却在不断的念叨什么。
船身微动,鸾玉已经落到甲板上,她扶着把手,望向岸边那匹枣红色的骏马,李旦走上前,从旁人手里接过外衣,罩在她身上,又举起一把桃花伞,遮住头顶密密麻麻的雨点。
“把它当做一场梦,眼不见,心不烦。”
鸾玉脱下来那件外衣,推到李旦胳膊上,神情沮丧。
“我去睡一会儿。”
“你不必担心,我已托人跟如意如烟带信...”
礼服厚重,头饰繁琐,规矩一套接着一套,为了春尾祭祀,陆玉安被拘在礼部学了许久,很是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