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注意身子。”
欧阳坚起身,想将主位让出,谁知陆玉安摆摆手,径直朝着软塌走去,随后斜斜的躺在上面,双目微合,两条腿交叠着,手臂枕在脑后。
“你们两人在聊什么?顾宝坤还是高澈?”
萧子良看了眼欧阳坚,随即开口道。
“顾宝坤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那人狡诈,轻易不会去拿账本,若要成事,还需趁热打铁,敲打他一番。”
陆玉安睁开眼睛,“我也是这么想的。”
“狡兔三窟,何况是顾宝坤。如果不是大难临头,他肯定不会主动去寻账本。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需要启用殿下在国公府的眼线。”
萧子良向来足智多谋,所思所想总能打破禁锢,别出心裁。
“还是用殿下的法子,叫人在顾宝坤跟前不断念叨,就说外面有流言,账本找到了。
初听,顾宝坤肯定不以为意,多听几回,他心里就毛躁了,一招引蛇出洞,殿下以为如何?”
陆玉安勉强勾了勾唇,微微点头,“你这法子可行。”
欧阳坚咳嗽一声,将手稿端到陆玉安跟前,“殿下,这是文稿,你看看,哪里需要改动,我再行批注。”
“不必,你的文笔,京城没几个人比得上。”
陆玉安连头都没偏,指了指桌案,“放这吧。”
两人对视了半晌,陆玉安没有开口的意思,屋内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到墙上,灼灼跳动。
“高晚之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终于还是提到了,萧子良倒吸了口气,在没有明确陆玉安心意之时,他们必须小心谨慎的揣摩。
中立,是最好的表述方法。
“殿下,依据目前处境,应与不应都有情可原。
若是应了这门婚事,高相以为自己多了个眼线,依傍,实则也为殿下赢取时间,丰满羽翼。
若是拒了这门婚事,那么必然激起高相的反意,照我的想法,能不流血,还是尽量求和。
当然,殿下如今的势力,明枪实剑也不怕他,只是瘟疫刚过不久,恐会造成慌乱。”
萧子良说的有理有据,陆玉安同样心知肚明。
有些事情冲撞到脑中,便让他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比如现在,他睁眼闭眼,面前好像都有那么一个人,举着帕子,蛮横而又娇俏的对着他,几乎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