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让有些不忍,想安慰她,“甄甄……”
“我没事。”
贾甄甄回过神来,手足无措摇头。
两人换了衣服,一起去闵家。
闵相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地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但仍旧带领全府上下在门口接贾甄甄。
贾甄甄一下马车,门口乌泱泱的人都穿着白色孝服。
贾甄甄人一晃,甄让赶紧伸手扶住她。
“我没事。”贾甄甄轻声道。
她素白的脸裹在白色衣裳里,更显消瘦和脆弱。
闵相躬身行礼,满脸悲痛。
贾甄甄扶起闵相,道:“闵相,我,我想看看思琢。”
闵相不抬头,声音却发抖,“多谢公主垂怜,愿意来送他最后一程,他在等公主。”
“闵相……”贾甄甄想安慰他。
忽而就起了一阵风,闵家门匾上素白的白绸花球随风拂动。
有个侍女一下子小声抽泣开。
闵思琢多好的人啊。
这样年轻的年纪,还没有娶亲,就没了……
闵相立马扭头,叱骂道:“住口!公主面前,岂容你们晦气!”
甄让道:“无碍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贾甄甄失魂落魄地进了门,林姑姑走在她身侧,扶着贾甄甄。
她进了门,乌泱泱的人站起来,跟在她身后朝着大堂走去。
斜风细雨,大堂里设置了灵堂。
金银幡分列两方,来超度的道士行过礼,又继续念经,“南无核弥陀佛……”
惊蛰小声对甄让道:“棺已经封了。”
甄让皱眉。
明明一早已经说了贾甄甄会来,闵相怎么还……
“也好。”贾甄甄觉得自己要是看着闵思琢的样子,一定会受不了。
上一辈子,她已经看过一次了。
当时她除了哭还是哭。
那天,只有林姑姑陪她来。
她哭的累极了,人一晃,就被金宴盏接住,她也眼睛肿的不像样子,压抑着道:“公主,节哀。”
那这一辈子……
“公主,节哀。”身侧一个声音轻轻地道。
这声音像浮在水里一样冷,幽森森的,却透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贾甄甄一扭头,却见不是金宴盏,而是金宴竹。
“金公子。”
“阿盏出门去采买东西了。”
贾甄甄点下头,“嗯。”
闵相在朝中很有根基,虽然因为闵贵妃的死正失势,很多人想暂时避嫌,但看在贾甄甄和甄让来吊唁,于是想讨好他们的人,也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