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动歪脑子,那些都是给我妈养身子的”
“切,不过几十块钱的东西,你也当宝贝,你妈也是缺心眼,咱们呕心沥血地伺候她,到头来她把那征收钱全都给了小儿子,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听到这话多少有点怒气,沈涛海重重地放下烟筒:“你说话放尊重点,怎么也是我娘!”
杨莉先是哆嗦了一下,片刻后坐到地上撒泼大闹:“唉哟,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为他老沈家做牛做马,到头来还被一顿毒打!我怎么那么可怜啊,都怪我们老杨家每个阔绰的亲戚”
“你血口喷人,谁打你了”
“我不活了,不活了……”
“不管你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每次都这样,老妈撒泼,老爸就举手投降,什么时候老爸才能有点男子气概啊。她微微叹了口气,出声道:“爸,我回来了”
沈海涛转头看到了闺女,道:“回来了啊,快洗手吃饭,菜在锅里闷着,有你喜欢吃的宫保鸡丁”
“谢谢爸”
杨莉若无其事地起身,一抹干眼泪,冷言冷语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猪吗?不许吃,把灯丝缠好,还剩一大堆,赔钱货”
“别听你妈发疯,先吃饭”
面对陌生人的恶言恶语,尚且难受,更何况是来自亲妈呢。
不过这么多年了,她都习惯了,无论她怎么努力,总是免不了她的斥责,时间久了就会自动屏蔽了。
大概是她命不好吧,生了个女儿身。
杨莉没有正式的工作,她的脚有些跛,厂里不愿意要,只能偶尔把附近厂里外包的杂活拿回家做做,换点钱。
她又好吃懒做,接回来的活大部分都是沈欣雨做的。
白天,杨莉是不允许开灯的,但是他们的屋子被门前的大树挡住了光线,很昏暗。
沈欣雨只能搬张凳子到外面里缠绕灯线,秋季大概七点就天黑了。
她也舒展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肚子传来咕噜响声:“别叫了,一会就喂饱你”
沈欣雨把弄好的花灯放好,掀开锅盖,宫保鸡丁已经不翼而飞了,只残留着诱人的香味以此来证明它是存在过的。
肯定是她老妈藏起来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他老爸是二婚的,而她就是那个拖油瓶。
她再是女儿,那也是独生的啊
这样的待遇真是前所未闻,而且他们家过得并不拮据。
每年二婶都会给奶奶一大笔钱,可是这钱用到哪里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