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盛夏啊!雨水湿透全身的感觉却是彻骨的凉,她在雨中走了很久,从痛苦到绝望,最后是疲惫不堪,茫然无措间,冰冷的雨水终于将她浇了个清清醒醒,她什么都没有了,不论是爱她的父亲,还是她爱的程津珩,或许是那曾经锦衣玉食的生活,相反的,她要靠瘦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甚至去保护母亲,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祈求别人的怜悯与帮助,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所以最后她重新回到了那个地方,对着那个别人称呼为“三哥”的人说:“我要见你们老板!”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决定要赌一把,或者生或者死,她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但绝不是如他们安排的一般苟活!
所以在那个夜总会的顶楼,那个干净的近乎一丝不苟的房间,她目光镇定的盯着眼前那个快五十岁的男人,指甲狠狠扣进掌心,是难以忘记的锥心的疼。
“我要见我母亲!”她平静的将此前背熟的台词脱口而出。
那男人悠然坐到老板椅上,仿佛天神一般从上而下俯瞰她,而她则像个落汤鸡一般站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滴滴答答的朝下滴水。
“你右手边的房间,那个疯子太吵,我喂了两片安眠药。”
“我父亲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她冷静的问。
“三千两百万。”那男人语态清淡的好像那只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她继续道:“我家的房子跟车子大概可以抵三百万。”
“房子确实可以抵两百万。”那男人轻轻一笑,有股中年男人特有的气息,“不过车子被司机开着跑路了。”
“那就是三千万,你给我时间,我会还。”
“你拿什么还?”他沉着的语气中带着不可违逆的强势,然后淡定的从盒子里掏出一只雪茄,不紧不慢的抽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她必须比他还要硬气,于是她用力攥拳,拿出鱼死网破的态度,“一直到死,活多久还多久,一直到还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