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做了一个无比绚丽的梦,就像孩童时期在游乐场,坐上了一个无止境的七彩滑梯,她可以毫无顾忌的一直向下滑去,风擦过她耳边,她笑得开心极了,以至于嗓子嘶哑的感觉都是那样清晰。
暮珞柽安静的抱着她,凌晨的世界寂静无比,清晰到他可以听见她轻缓的呼吸安静又舒适。
你会怪我吗?
他柔软的双唇轻轻触在她额角,她的脸颊已经不再滚烫,温温润润的,像个疲惫的小孩。
他的感性不允许自己将她放开,可理性却在拼命告诉他,现在,你应该立刻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好好想想明天早上将要有的各种可能,可是……又有什么好想的呢?他又怎么能用自己的逻辑去向阿清解释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他无比纠结却又泰然自若。
然后他将怀中的她搂紧了些,挨着枕边躺下去,明天的事交给明天,他只知道他很爱她。
酒精的作用将林清的睡眠时间延长,正当她感觉嗓子干渴的厉害,不得不起身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才忽然察觉,她的背正结结实实贴在一个男人坚实的胸膛上,这种肌肤相亲的亲密让她心中猝然一惊,她猛地张开眼睛,本能的抗拒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的大脑已然陷入一片空白,她逼着自己闭上眼睛,然后调整自己飞快的呼吸,林清,不要紧张,不要慌乱,给自己找件衣服穿,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她努力告诉自己,然后撑着自己颤抖发软的胳膊侧卧起身。
“嫁给我吧!阿清!”他粗糙的声音仿佛还未苏醒。
而她却赫然一滞,紧跟着心脏浩浩荡荡的震了一下,是暮珞柽!
她霎时间觉得有些讽刺,身子紧跟着开始发僵,不是他还能是谁。
她静了几秒,然后掀开被子,穿上衣服,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凭什么!”她冷漠的声音就像漂浮在空气中的一丝尘埃。
他还维持着环抱她的姿势,双眼微睁,被子盖住半身露出他结实的臂膀。
“你在怪我对不对?”
“怪你什么?”她反过来质问他,“我想这样的事对你来说稀松平常,相对的,千万别觉得这对我来说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