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好奇她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的手掌不由得攥了一下,但又被他淡淡的舒展开,“把她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放心!这是什么见了鬼的回答!他不由得暗暗沉下一口气,“我听说过很多程律师的丰功伟绩,想知道像程律师这样心思通透,逻辑缜密的人,为什么要对阿清扯一个连自己都骗不过的谎。”
“是与非结果都是一样,暮总应该知晓,有时候人选择说谎只是为了一个体面。”
“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铁了心?”他顿了顿,貌似挫败,“阿清是个十分理智的人,纵使有当年的事作为隔阂她也绝对不会将错归咎在你身上,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可以比她还要理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果断的做出选择?”
“因为我是他的津珩哥哥。”他言语无比沉着坚定,忍着心痛将温和的双目沉了沉,“你不也是果断的一步一步将她送到我身边了吗?”
“是!阿清需要面对你,我也不愿她痛苦,尽管我知道你们在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我还是愿意陪阿清闯这一次。”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你可以这么心狠。”
他静静的说,好似不带任何波澜,目光之中却是千帆过尽的尘埃,“就在三年前,我知道了你们不知道的另一半故事。”
“另一半故事?”
他淡漠的摇摇头,不想多言,可目光之中是掩不住的悲伤,“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故事里的所有人都无法让她幸福,只有你,有能力带着她重新开始。”
“你什么意思?”
“别让我失望。”程津珩语气淡漠,可听起来却像是哀求。
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眼中静静盯着他,可心却渐渐沉了下来,“我明白了。”他站起身来,“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放手,确切的说,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放过手,但我求的只一条,别让她失去你,哪怕你一辈子不在她身边,也请给她一个圆满的结局,我不想她的青春回忆起来满是遗憾。”
他的心在暗处狠狠痛了一下,渐渐蔓延到全身,痛到麻木,“放心。”
“很好!”暮珞柽微微扬唇,“谢谢!”
再次来到云乡会所林清的心情格外复杂,但奇怪的是很平静,平静的近乎理智。
她毫无恐惧的推开梁叔办公室的门,看着梁叔坐在里面静静抽着雪茄。
他仿佛已经等待她很久了,略微的不耐烦,看起来老态愈显,只是那不屑的神情仿佛与十年前无异。
她一向害怕这个表情,就像有什么阴谋一样让她捉摸不透,可是今天她已然从当年那件事的被追诉者变成了追诉者,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了。
她轻轻掩上门,目光平和的走进去,看着他,淡漠道:“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