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俞棉奶奶从怀里掏出布包着的一小块干面饼,颜色黑黑黄黄,“棉儿是饿了吧?来,先把这饼吃了顶顶肚子。”
苏俞棉确实很饿,拍干净手,接过,小孩拳头大的一小块,掰下来一半,硬塞她奶奶嘴里,两个人吃完,喝了点水,这都能津津有味,欢喜。
旁边传过来一把阴阳怪气女声,刺耳非常,“不是小姐装小姐,富贵人家才吃得起早饭,像我们这些泥腿子哪有那个命呦!穷得叮当响!装什么装?”
苏俞棉奶奶当没听见,懒得理她,简直多管闲事、市井泼妇一个。
那边看不答话,把声音调门儿高,又说,“呦!这克死爹娘,怪不得人家秀才家议着亲都马上喊停,怕是以后克夫克婆家啊!老林家的,你说是不?”
下面一块地里一个妇人答话,“老宋家的,你说得还真有点道理,不会真这么回事吧?”
老宋家的阴笑,“这还能有假?苏木庆两口子难道不是死了!”
老林家的妇人点点头,“还真是!”
苏俞棉奶奶缓缓站起,死死盯着老宋家的,克制要冲过去打死她的冲动,冷声问,“苏木庆是我儿子,刚刚说的克死爹娘,以后克夫克婆家的,是不是我孙女?有种你们再说一遍看看!”
老宋家的一脸不肖,绝户头还敢大小声?“什么有种没种的?那是男人的事好吧。”
说完蹲着低头继续拔草。
苏俞棉奶奶冷冷轻笑,“不敢说了是吧?以后还听见谁说这疯话,就别怪我动手!我预先给你们告示!千万别让我听见了!”
苏俞棉奶奶看两个妇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她了,低头慈爱看着旁边苏俞棉,从怀里掏出小方巾,擦擦苏俞棉额头上的汗珠,“乖孙,你到一边乘凉去,看热得一头汗。”
苏俞棉心里暖暖的,有亲人护着的感觉真好,甜甜一笑,“奶奶,不用,我们拨草吧!”
中午午饭前,终于拔完这一片花生地的草,下午太阳会更加猛烈,也没空去拨其它地的草,要担水上来给农作物浇水,一天不浇怕是农作物都要死光。
白玉心打开米缸,看着半缸糙米,大概还有20斤,水稻苗上个月刚插下,要到10月份才能收割,原本家里情况也还好,只是两个月前,她的儿子和媳妇晚上出河打鱼,遇暴风……把家里最后一点钱也花在白事上了。
捉了一把米,熬粥,孩子在长身体,不能太稀。
把米粒差不多都盛苏俞棉碗里。
苏俞棉看着奶奶碗里的粥水和菜叶子,眼眶微红,奶奶每天下午还要干粗活,担水每趟爬两百米山路,这还没算平地路程,来回大概二十多次啊!
苏俞棉感觉很无助,她到底要怎么办?她在21世纪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任何特长,她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做才能让奶奶不再受累?
苏俞棉不顾奶奶阻止,把碗里米粒拨了一半下奶奶碗里,就这么两个多月,她已深深爱上这个奶奶,能来到这里成为白玉心的孙女,是她的福气,她很开心。
在家里躲过最晒的一点到两点多,苏俞棉担起她的小桶,奶奶担起两个大桶,去河边担水,经过她们家那小块水田,还好,邻着水渠能常常放些水过来,长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