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寝室一下变得无比安静。
“糍粑,”孟舒桐小声说,“我觉得你还是再想想比较好。”
另一个室友万亿也说:“是啊,你别冲动。”
室友们的话已经尽量委婉,王可慈能听出来,她勉强笑着说:“其实我是单恋来着,我看得出来他不喜欢我。不过也没事,反正等军训结束以后就见不到他了,到时候我就忘了,你们别告诉别人,挺不好意思的。”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的。”
“不会不会。”
只有穗杏没说话。
孟舒桐提醒:“穗穗?”
穗杏后知后觉的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
王可慈小声和室友们说了声谢谢。
她们默契的选择停止这个话题,然后睡觉,明天还要早训,得保持充足的精力。
穗杏却因为王可慈刚刚的话陷入一种情绪上的怪圈。
她一直觉得,能遇上喜欢的人其实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哪怕只是单恋,喜欢是她一个人的事,不抱希望的喜欢着,就会很快乐。
只是看一眼就会满足。
但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住贪念的滋生。
半夜的时候,她隐约听见王可慈问孟舒桐睡着了没有,她想和她去阳台那里说说话。
“好,小点声,别吵醒了穗穗和有钱。”孟舒桐说。
穗杏看着她们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撑着栏杆爬下了床,一起去了阳台,还关上了门。
没过多久,她听到了王可慈很轻的哭泣声。
这天,穗杏终于开始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她已经开始渴望沈司岚的回应。
或许一开始见面时,只是出于一种朦胧的好感,只是小女生情窦初开时对异性的渴望,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控制不住的越陷越深,这种好感渐渐生根发芽,变成了苍天大树。
如果得不到回应,或许她会比王可慈更难过。
原本想起那个人时,心里只会甜甜的咕噜噜往外冒泡,可现在却莫名多了几分酸酸涩涩的滋味。
这种渐渐丰满起来的情感教会了从小骄傲的穗杏自卑,并不因为自己,而就是莫名其妙的,只要在那个人面前,就仿佛矮了一大截。
她将头埋进枕头里。
感觉自己好像又长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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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训的时候,穗杏因为昨晚失眠到两三点,精神萎靡,踢出来的正步也是软绵绵的,被教官连着提醒了好几声。
她表现一直不错,但今天却屡屡走神,教官不忍心训她,只能放柔了语气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