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们都是念过书的人,十分懂得联想,蓝依白寥寥数语,他们就在心里头描绘了一个刻骨铭心的虐恋(?)故事。
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什么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什么深知身在情常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毕竟这两人一个是边陲小官之女,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储君近臣,身份之差犹如天堑,要不是蓝娘子是太子妃的同窗,没准后来他们也再难重逢。
他们由衷道:“还好,你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蓝依白浅笑:“多谢诸位的祝福。”
江锦托腮,笑吟吟地瞧着她把众人耍得团团转。
终于,趁着旁人都饮酒的间隙,他低声问:“……你那会儿,真的觉得遗憾吗?”
“当然是骗人的,”蓝依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那会儿同宋二郎的婚约还没作罢,我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江锦:“……”好,不愧是蓝依白。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意了,京城最近没什么大事儿,前头好像是太子妃因为入主东宫许久还没子嗣的事儿被一位嘴碎的御史拿出来讲了一讲,被太子殿下当众呵斥了一番……也就这事儿有些意思。
便有人又缠着这席间唯一的一位带家属来的江锦,笑道:“伯喻怎么不说话?你这么喜欢嫂子,送她的定情信物是什么东西?”
江锦镇定自若地道:“心形石头。”
蓝依白:“……”你这个人怎么剽窃人家的创意!
她愣神的那么一回儿,江锦已经盯着他那张十分清俊斯文的脸,开始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起了他打磨心形石头的故事。
众人就着故事下酒,更带劲儿了。
等到从酒楼出去的时候,已然是月上三竿,郎君们喝得醉醺醺,还不忘拉着江锦的袖子,哭道:“你俩的故事太感人了呜呜呜,我又要相信爱情了!”
江锦也有些醉意,扶着额头,头疼道:“你赶紧回家,好好相亲去吧。”
“那伯喻你呢?”
“我?”江锦略踉跄了一下,边上蓝依白及时抬手去扶她,他略略扬眉,笑了起来,“我有娘子啊。”
旁人:“……”嗝。
蓝依白无奈地道:“你喝醉了。”
江锦乖乖地被他牵着,两个人一道上了马车,他像是有些困倦,头一点一点的,她怕他一头栽倒,只得无奈地叫他躺到自己腿上。
江锦喃喃道:“你方才说的话,是不是有几分是真的?”
蓝依白一怔,下意识道:“自然是没有的,那些话都是我编的,你不是最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