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随口道:“许是在文九娘之事上,他觉得亏欠咱们家罢,文七郎虽然道歉了,但那事儿闹得风风雨雨,也该同阿爹再赔个礼。”
江夫人倒是品出一些其他的意思来,她同丈夫对视了一眼,又问女儿,“你又没有想过旁的缘故?”
江苒:“还有什么别的缘故?总不至于文九娘还想再一次嫁给江熠吧。”
江相、江夫人:“……”
乖女儿,你就不能朝着正经方向去想一想吗?咱们家难道只有江熠没对象吗?
……苒苒这实在是不开窍得过头了,难道是前几个儿子都没对象带的坏头?
江熠恰巧推门而入,听了这句话,顿时大怒,“你又咒我!我可没有招惹她!”
江锦、江洌亦是一道进来,闻言皆是忍着笑。
江夫人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儿,只道:“你是没招惹,你压根没那个脑子,成日只会和秦王那一群人一道厮混,这个年纪了,连小娘子都招惹不了一个。我同你阿爹倒是等着给你收拾麻烦对人家负责呢!”
猝不及防间,大家一起接收到了父母的关爱。
毕竟,“这个年纪”,涉及面着实有点广,让年长的江锦和江洌感到膝盖略有些疼。
江锦揉了揉眉心,只道:“……我还有些公文没看完,饭便不吃了,先回去了。”
江洌果断地跟随大哥的脚步,“我还有些脉案没看,这便先告辞。”
江熠:“我……”
江熠:忽然发现自己没什么好忙的。
江相皱了皱眉,果断道:“忙什么忙,都留下来,听你们阿娘讲话!”
郎君们:“……”
在儿女婚事上,江夫人一贯十分开明,但是她方才认真地品了品江苒的态度,十分惊恐地发觉女儿根本没开窍。
再看看眼前一排,个个都生得清俊过人、气度非常的儿子,江夫人便肯定了:
都是哥哥们没带好!
曾经,江夫人一道十分骄傲,自家的儿子们(除了江熠),一贯不像是旁的高门子弟那样闹腾,从小到大,虽然也有让她头疼的地方,但是对外,堪称一句门风清正,没半点儿难堪之事能提。
可如今,她才惊觉,这几个儿子仿佛清正过头了。
江夫人看了看自家的几个傻儿子,还有在一边不作声的女儿,想了想,用疼爱的眼神看了看她,并把她最爱的芙蓉酥推到江苒跟前,这才慢慢地道:“这番藕园宴,许多原在边关的官员们都会携妻女回来,若是平日京中的娘子们你们一个也瞧不上眼,这番再没点儿收获,就说不过去了。我平日一贯是不管你们这档子事儿的,但是身为兄长,本该做个好榜样……”
说着,她十分鼓励地看着几个儿子,“若有心仪的娘子,不必担忧我同你们阿爹的看法,只管同我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