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只见到桌上放了一把紫砂壶,她伸手摸了摸,里头的茶水还是温热的,显然茶的主人才离开此地不久。
江熠诧异地道:“这可怎么找?”
江苒道:“看来她被禁足,只是将活动范围缩小到了整个正院里头。我听说文九很爱读书,咱们去书房看看。”
两人贴着墙根,一路鬼鬼祟祟地到了书房。
如今已然入夜,书房中果然亮着灯,纸窗上投影出一个清瘦的身影,瞧着便是文九娘没错了。
“这会儿,你可以同我说一说了罢,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
江苒盯着窗子上的剪影,随口道:“距离文九订婚,已然过了多久了?”
“大抵两个月吧,”江熠有些纳闷地回忆起旧事,“那会儿还是早春呢,我同人打了马球回来,她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险些叫我的马给踏伤了,我救了她,那会儿我也没觉得她有什么异常,结果每两天,文九便央着媒婆上门,同母亲说了此事。”
江夫人平日对几个孩子颇为民主,自然不会叫他们盲婚哑嫁,便同江熠细细说了此事,待江熠回绝之后,江夫人又委婉地转交给了媒婆,叫媒婆别接这桩生意了。
这件事情江熠并没有作为谈资往外传去,可莫名其妙的,大家就都知道了江熠拒婚之事。再后来,也不知道文九娘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上了面子,一转头又寻了一门亲事,便是如今的江南富商。
便连文九娘的亲哥文七郎,都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有了前些时日留园的那一幕。
江苒略略确定之后,便带着江熠,大摇大摆地推开了书房门。
那文九娘原先是捧着书,认认真真地看着,听见门口的动静,她愕然回头。
旋即,便见到了穿着颜色相近的圆领袍的江熠、江苒一道进来。
文九娘略有些枯瘦的脸上忽然显示出害怕的神情,她也不看看江苒了,只是看着江苒后头的江熠。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江熠的反应比奇她还要更快。
江熠发觉,文九娘小腹如今有了明显的突起,这分明是已然有孕,瞧着月份,绝对不低于三个月了。
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看着文九娘,冷声道:“我被你的事情冤枉了这么久,文九,你自己大了肚子,便推到我的头上来,这只怕不太厚道罢?”
文九娘的面上浮现出一丝畏惧之色。
江苒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什么要备嫁,什么不愿见人,都是假的,只是因为文九娘如今有了身孕,怕被人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