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得心中感慨,对萧皇后道:“江相当年痛失爱女,咱们那会儿也处境狼狈,他夫人那之后就病倒了,他一面要替我办事,一面要照顾妻儿,连伤怀的时间都没有,谁晓得过了这么多年,竟还能将那孩子找回来,有福啊,真的是有福。”
整个相府,都赶忙为了即将回府的四娘子做起了准备。
江相这日一下值回家,便觉得家中处处都不一样,江夫人手中正做着针线,见他进来,便吩咐说:“别坐下歇息,你再去瞧一瞧给苒苒备下的院子,还有什么不妥当的。”
江相心说天天都要看,这都看了十几天了,还能有什么不妥当。
两个儿子陪坐在侧,江洌一样被吩咐了,“叫你给苒苒准备下的药材呢,都收拾好了吗?要顶顶好的,我听你哥哥说她受过很重的伤,你一定要好准备。”
江洌头疼道:“我连她的脉都没摸过,到底怎么准备?”
江夫人斩钉截铁:“那就把有的都备下。”
江洌:“……”
算了,有个妹妹不容易,还是听娘的吧。
江夫人思来想去,最后觉得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的小儿子有些不顺眼,于是警告他道:“你那些狐朋狗友,最近不许带回府,把你的兵器库收一收,省得吓到你妹妹。”
江熠年纪最小,算起来也不过比后头江苒大了两岁,闻言倒是有些不耐烦,“那些东西又不碍着什么,为什么要收?娘,你们是不是太傻了一点啊,就凭着根簪子你就信啊,万一那个奶妈被她收买说了假话呢?”
江夫人懒得解释,只同侍女道:“吩咐下去,江熠这个月的月钱减半。”
江熠:“……”这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吗?!
他到江相那里告状,“爹,你们一个个都太不理智了!不就是个妹妹吗,本来阿蓠表妹也是我的妹妹呀,做什么闹得如今全家都不安宁!”
江相早就习惯了小儿子的跳脱无度,闻言十分没耐心地吩咐管家,“这个月的月钱别给他了。”
江熠:“……”算了,他闭嘴还不成吗。
江洌晒着药材,听弟弟抱怨着父母的偏心,随手扯了几根甘草堵住他的嘴,“什么味道?”
江熠愣愣地嚼了几口,“甜的呀。”
江洌一把将甘草撤走,往他嘴里塞了两片苦瓜,“什么味道?”
江熠疯狂地呸呸呸才吐完了口中的苦味,他快哭了,“二哥,你这是干嘛,嫌我太吵吗?”
江洌道:“你真不知道什么意思?——自讨苦吃。你还是多读点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