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灼也终于从重逢后的魔怔中回神,不等白楚让身,直接强行登堂入室,自顾自翘起二郎腿坐到床上。
“我来就一定是是为了来看你的吗?”方少灼注意着调整坐姿重心,刻意避开了‘重点’部位,懒洋洋地侧身靠在床头趾高气扬道,“我就不能来看看自家公司的贺岁片进度如何吗?”
白楚关上门,一瘸一瘸地走回来看他。似乎有些难以掩饰内心的好心情,白楚嘴角似有若无地轻微勾起,脑袋也意有所指地歪了歪,“哦?那方大总裁,不知您现在贵体是否依然欠安呢?”
被说到痛处了。方少灼向好事元凶回以一瞪。
若是对面有面镜子,那方少灼就会知道,自己方才的这一眼,似嗔含怨,有多像撒娇。
“这回自己跟酒店开了房间吗?”白楚拄着拐杖走到了床的另一侧。
“没有。”方少灼答得理直气壮,继续霸占半边床位。
“那就别跟我抢被子。”白楚将拐杖放至一边,右腿单腿使力,毫不费力地就躺到了床上。左腿小腿上缠着厚厚一圈白色纱布,分外刺目。
方少灼刻意让自己不去看,可是视线不由自主就锁在那上面,心尖还在微微收缩酸涩,白楚啪的一声把灯给关了。
方少灼瞪大眼睛愣了半天,怒问:“你不洗澡的吗?”
黑暗中听到对方正在脱衣服的声音,接着是男人平静地道:“洗完了。”
方少灼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谁帮你洗的?”
白楚坦荡荡回答:“大熊。”
方少灼泄气地长叹一声,倒回了床上。
“听上去,你好像很失望?”白楚感到有些好笑。
方少灼又瞪过去一眼,可惜因为关灯白楚已经看不到了。于是他三下五除二也把外套裤子鞋袜都脱了,直接掀被睡觉!这么多个小时的路程可把他折腾得够呛。
“……等等?你不洗吗?”
……
所有的灯也都安然地沉睡,黑暗中月光悄悄来临,为夜色再增添一抹寂静。
有些生物适合傍依着月光静悄悄发芽,仿佛这样才能数出自己心跳的声音。
“白楚。”
在一片幽暗中,方少灼张开了眼睛。
“嗯?”
好在身旁的男人也没睡。
方少灼便看着男人的侧颜,憋了一天的疑问,终于忍不住地轻声问出口:“你……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