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点了点头, “她打车走了, 估计过一会就能到医院。”
“那就好,”容粟笑了笑, 她面上隐约的担忧之色散去, 又问, “她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她说, 等我们都出去之后, 一定要请我们吃饭,”容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其他人,“方雅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她也知道当时发生那样的事情并非是出于你们的本意。”
被容宴一下说中的了心思,容粟先是一愣,随后就有点无奈于他的直接,“我知道不是我们的错, 但是伤害她的事情也确实有我的参与, 无论怎么样, 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诺, 这一位,”吴一方用下巴指了指撑着下巴不说话的张子庚,“今天早上都不太敢跟方雅说话, 就给人家姑娘忙前忙后地添粥,还不敢自己去递。”
张子庚闻言伸手就要打他,“喂喂喂,小心我揍你啊,说得好像你没有觉得对不起她一样。”
吴一方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看来我们勇敢的救世主回来了。”
幽凉的女声自上方飘来,让容宴等人倏地安静了。
“我遵守了我们的约定,”容宴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容粟的身形,直视着顾央,“所以也请你能够遵守你说过的话。”
顾央歪着头看他。
少年已经成年了,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短袖下的胳膊可以看到覆盖在骨骼上、并不孱弱的肌肉,再配上他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很有安全感。
但却让顾央很不喜欢。
她更喜欢打破他面上的冷静,看他露出些其他的神情——那样才有意思得多。
“那么你一定要快一点,”她有点无趣地移开视线,舔了舔如血一般殷红的嘴唇,“做好你答应我会做的事情,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什么时候就会反悔了。”
“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张子庚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事情,但听到顾央用这么随意的语气说反悔,忍不住出声道。
“为什么不能?”顾央冰凉的目光转向他,唇边的弧度扩大,“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开始与结束都全凭我的喜好,而且——”
“我不是人啊。”
她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看得张子庚后退一步,被吴一方拽住了胳膊。
“我会努力去做的,”容宴开口,“但是到现在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这会让我很难查到关于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