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维里斯没有反驳她。
他无法反驳这样一个温柔的母亲，只能留给她一个面颊吻，用五天的时间在精灵祭坛为他的亲族们唱祭祈福。
只有这样做，他心底的愧疚还能好受一些。
西维里斯沉沉地睡了一觉，什么梦也没有做，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卧室。
身下的床褥十分柔软，有一种十分好闻的药草味道，一切都很安宁，西维里斯将目光落在拉起了一半的床帘上，然后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
“睡得怎么样?”床褥微微下陷，半巫妖坐在床边，冲着他微笑。
西维里斯眨了眨眼睛，有点迟缓地说，“......很好。”他停顿了一下，也对她笑了，“这么多天来最好的一次。”
“很高兴你能这样觉得，”顾央倾身在精灵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还觉得累吗?法力透支可不会让你觉得太舒服。”
“嗯，很好，”西维里斯看着她，“我觉得一切都很好。”
顾央挑了挑眉，“就算你这样说，也不能不喝药剂。”她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浅蓝色的液体，“要把这些都喝光。”
西维里斯从床上坐起来，很顺从地接过了药瓶，打开木塞小口小口地喝着，并不难喝，有点像埃文用各种蔬果榨出来的汁水。
喝过药剂之后，管家埃文送上了早餐，切好的吐司面包配上自制的樱桃果酱，盘子里盛着炖豆子和烤培根，还有两杯泡着燕麦的热牛奶。
西维里斯吃下两片面包，才觉得辘辘饥肠好受了一些。身上还有一点倦怠感，但金发精灵的精神却看起来很好。
“叽!”一个小小的白毛团子蹦上了被子，凑到他身边磨蹭。
西维里斯小心地用指腹揉了揉它的绒毛，问道，“它能够独自行动了?”
“能短暂地离开一会儿。”顾央咬下叉子上的烤培根，看了雪兽一眼，它已经开始舔舐起西维里斯的手指了。
“.......不过让它待在花心里对它更好。”她放下叉子，面不改色地拎起小小的一团放回冰上花里面，“最近不要离它太近，它会不自觉地吸收你的自然气息，减缓你身体的恢复。”
西维里斯点了点头。
一切都像一个多月前一样，西维里斯熟悉了人类的文字之后，开始向顾央学习药剂制作。顾央的实验室里放进了一个新的坩埚和一个新的桌子，紧挨着顾央的。
他开始理解半巫妖沉迷研究和实验的原因。
当站在坩埚前，看着液体逐渐沸腾，升起白色的烟雾，精准地加入各类药草，等待它们在火焰下煨出奇异的效用，散发出美妙的气味。
用银棒搅拌药剂的过程之中，心灵都能够变得沉静。
西维里斯学习的是最简单的药剂之一，能够减缓痛感的止痛药剂，他并不算有天赋，但胜在足够专心，失败几次之后做出的药剂品质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