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名下属诧异注视下,秦武拔下根头发,放在碎片的刃口上,使劲儿一吹,发丝断成两截。
秦武微微一愣。
吹毛断发,柔韧性好,这剑必定出自名家之手,不是寻常的剑,却被那位沈公子赤手握碎。
秦武再想到沈浩的手完好无损,倒吸凉气,这不是二流高手该有的实力,一流……也太逆天了吧?
沈公子才多大岁数?
外功好练,内功却难有捷径可走。
秦武所知的大周一流高手,最年轻的是禁军统领樊刚,已四十出头。
“大哥,怎么啦?”一名护卫忍不住问有些失神的秦武。
“没什么……”
秦武说话间摒弃杂念,揣好软剑碎片,腾身上马,再次叮嘱几名护卫,照顾好受伤的兄弟,然后打马去追车队。
车队上了官道,加快速度。
三十多名护卫也让坐骑小跑起来,严密遮挡六架马车。
此时沈浩已不是同秦子昂共乘一架马车,而是坐在秦远山面前,以为秦远山要细问他的家世、来历。
“志泽,对未来有什么打算?”秦远山问沈浩。
有什么打算……当然是找到媳妇早日回家,沈浩心里嘀咕,嘴上不能这么说,道:“不瞒秦伯伯,晚生没什么大野心,只想做个好人。”
面对秦远山这样的长者,沈浩说话尽量回避“我”字,在这个时代,我通吾,面对长者,如此自称,是不礼貌且缺乏教养的表现。
“做个好人……”秦远山沉吟,面色逐渐凝重,摇摇头,道:“以你的本事,只是做好人,不行。”
沈浩不知如何回应,索性苦笑。
“天下即将大乱,你和子昂这样的男儿,应匡扶大周社稷,避免生灵涂炭,老夫这话,也许有些耸人听闻,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老夫做过三年内阁首辅,了解大周最真实的状况,南七北六,十三省的卫所兵,已沦为屯田的农户,拱卫京城的八十万禁军,名存实亡,只是纸面上的数字,实际兵员,不足二十万,可战之兵,更少的可怜,仅仅是骁骑营和御林军五六万人。”
秦远山痛心疾首叹气,做首辅三载,他一心推动变法,想改变这种状况,奈何损害方方面面的利益,阻力极大。
靖王谋逆案,本与他无关,他却牵扯其中,蒙冤贬官,何尝不是变法闹的,朝堂诸公,只顾自己的利益得失,无视社稷之重,可悲!可恨!
“晚生听子昂说,西军和北疆边军战力不俗。”沈浩插了一句,这些天,通过秦子昂,他对大周军政有所了解。
大周军力,分三块,
禁军拱卫京城,各省卫所兵负责大周境内稳定,类似另一个世界的武警,无论禁军,还是卫所兵,都实行世袭制,世袭制本就弊端颇多,各地卫所还实行屯田制,得自己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