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冻僵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呼着气道:“走吧。”
第二天我就叫了闪送,捡出耳钉,把他那箱东西全给他送了过去。
闪送小哥对着地址确认再三,最后面色古怪地带着箱子走了。
这一周我不是没想过办法,但确实没有办法。有办法,我也不至于放弃十万块的外骨骼。
我从一旁抽过纸巾,将它们按到大腿上,一边擦着茶渍一边道:“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可以写张借条给你。”
从财富正增长到负债累累,我只用了一个月都不到。这年头,可真是太世事无常了。
商牧枭仍是靠在门上:“要是我不愿意呢?”
我将潮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用之前让他还狗时他回我的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你就去报警吧。”
我来到办公桌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没再特意关注他的动向。
过了会儿,商牧枭朝我这边走来。
“二十万刚到口袋就没了,你给谁了?”
“和你无关。”
“给你那姘头了?”他语气微沉。
他每次说“姘头”这两个字我都要愣上一愣,慢半拍才与贺微舟的脸对上。
“……和你无关。”我再次重申。
他靠坐在办公桌上,消停了那么半分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随后突然爆发,伸手用力掰过我的下巴,迫我抬头看他。
“我不会报警,但你要是不还钱,我就让全校都知道,你被我睡了,还睡哭了。一边哭还一边拖着你那双无力的腿满床乱爬,浑身湿漉漉的,就跟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什么都漏了。”他凑近我,拇指揉着我的下唇,语气、动作无不轻柔,眼瞳却很黯,“你不想那样吧,老师?”
指尖抽搐着,我不敢相信他竟然要用这种事情威胁我。
胃部痉挛起来,带着些许反胃感。心脏像是成了一只外强中干的牡蛎,看起来坚不可摧,结果一撬就开,毫无办法地袒露出最柔软的部分,被曾经那样在乎的人反复戳刺,直到血肉模糊。
“商牧枭……”气息颤抖着,我一眨不眨注视着他道,“你非得把我的感情这样踩在脚底下糟践吗?”
我知道商牧枭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以很理性的结束与他的感情。但我不会后悔有这段感情,毕竟我的付出是真,发生过的快乐也是真。
它不是我人生中的能够照亮我前路的一段星光,但也绝不是我的污点。
我不明白商牧枭为什么要将这一切弄得这样不堪。
商牧枭没有回答,盯着我的唇看了半晌,松开手道:“我可以再宽限你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