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勉强,一手握住他的手指,一手抓着汤勺。
厨房里弥漫着静谧和豆腐汤的香味。
沈令戈和我安静地待了一会儿,轻轻密密地啄吻我的侧脸和耳垂。
我被他弄得痒,忍不住笑了笑。
他也微一笑,要吻我的嘴唇,我躲开,撇撇嘴带着笑意说:“不要。”
他笑了一下:“为什么不要。”
我说:“你喝酒了。”
沈令戈开玩笑:“你嫌弃我。”
我想了想故意说:“算是吧。”
我能想象到沈令戈一定挑了一下眉,他说:“我刷牙了。让我亲一下吧……老婆。”
我扭头看他,恰好他也在看着我。离得极近,几乎碰到鼻尖,我垂着眼看见他浓密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
片刻,沈令戈轻叹一声,吻住我。
他的嘴唇微凉,口腔里有凉丝丝的薄荷味道。
这个吻不含情欲味道,柔软而安静,以及缓慢地唇齿交融。
我们的嘴唇接触、分开,随即又马上贴在一起,仿佛游戏一般。
我正被他诱惑得神魂欲颠倒,然而他忽然停下来,低声说:“我知道你在意,或者是觉得不开心。”
沈令戈没头没尾地说这句话,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我迟疑地说:“你说什么?我没有不开心。”
他移开视线,眼帘低垂:“因为我一直没有表白心意,所以你先……”
沈令戈话没有说完,也讲得含糊,然而我却一瞬间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不论我对自己如何解释沈令戈行为的合理性,我确实有时候不能看明白他。最糊涂便是我和他两人暧昧的时候,几乎无时无刻都在疑惑:沈令戈是喜欢我的吗?如果对我没有感觉那为什么待我是特殊的,是不同的?我想我的感觉不会错。可是他为什么不明说呢?难道是喜欢猜来猜去的爱情游戏吗?
我有时无比相信自己的感觉,有时又因为沈令戈的若即若离而怀疑自己。时间久了,我甚至曾赌气:我绝不做那个先说出口的人。
我当然知道没有人有义务去主动、去迁就另外一个人;更不会认为需要只是沈令戈来包容我,体贴我,而我理所应当地享有他的好——我怎么会这样想,我只会觉得幸好遇见他,进而不自觉地卑微渴望他的爱意。
因此我以为我的喜欢已经完全表现在脸上,言语中和眼神里:我总会望着他失神;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脸红羞涩;会揣摩他的话语和字眼;会被他牵动所有心神;会沉醉于他的微笑和侧脸。所有所有,我笨拙地想掩饰自己的痴态,却也知道只要是有眼睛的正常人都会看出我对沈令戈的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