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夏头垂得更低了，“有、有吗？不是告诉你了？”
“可是我问了你两次，你都说了没什么，第三次才告诉我的。”林致不依不饶，逗弄着已经快把头埋到地底下的季柠夏。
“我……”季柠夏犹豫着，抬头看向林致，唇角微抿，说出几个字，“太狂妄了。”
“嗯？”
季柠夏觉得自己十分口渴，舌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才解释道：“那些话，太狂妄了，所以不想告诉你。”
说着，季柠夏头又低下去了，“读书的时候，那些题目出得简单，我就不爱做，上课也不喜欢听，老师说我狂妄，成绩虽然好但也不讨喜，班上同学也这样觉得，加上我性格像根刺，就一起疏远我，大多数人都不太喜欢这么的我。”
“只有我爸，他说这样的我身上有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光彩，他说那不是狂妄，是与生俱来的自信，题目本来就简单，上课很多本来也就是废话，只不过世间大多是平凡人，平凡人在遇到天才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排斥。”
“因为谁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
“可我还是怕，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季柠夏缓缓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他不想告诉林致，是因为话语太过狂妄，分明是替林致在说话也会担心这样的自己不讨喜，他不能改变这样的自己，就像父亲说的，这是与生俱来，但他还是会担心，林致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虽然这样的他也有很多人喜欢，但季柠夏还是会担心。
分明那么多人，他都不在意，但他却是在意林致。
就，莫名很在意。
季柠夏自己也找不出缘由的在意。
手中的小龙虾已经凉了，季柠夏将它们一起放入嘴中，垂着头等待着林致回应，他只觉着自己手都在颤抖。
“我……”林致手抚向季柠夏的脸颊，捧起季柠夏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指尖将他嘴角的油渍抹净，眼角带着笑意，“可能也是你爸爸？”
季柠夏：“……”？？？？
“不对。”林致笑着摇头，将自己的话否认，“但我和你爸爸一样觉得，那样的你，在发光。”
优秀的人有狂妄的资本，所以那样的他，才发光发亮。
“我就很喜欢你狂妄的样子。”说完，林致又觉得不对，“除此之外，其它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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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季柠夏关上门后，整个人脑子还是懵的。
“我就很喜欢你狂妄的样子。”
“除此之外，其它也很喜欢。”
脑海中来来回回都是这两句话，季柠夏手垂在身侧，指腹轻触手心，已经冒了一层薄汗，他长吁一口气，仰头都能感觉到自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脏。
“我这是怎么了？”季柠夏茫然，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想要捕捉自己的情绪，但却毫无头绪。
视线落在屋内的小沙发上，季柠夏猛然想起前段时间季薄秋来时，坐在沙发上问自己的话。
他说，“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