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来看,秦未是得好好谢谢长公主。
“长公主之谋略,我自然望尘莫及。”
“你还是别恭维我的好,一点没有走心的意思,再说了,哪里比得上你对付齐家的手段。”长公主揶揄道,“说来那孩子倒是帮了你大忙,没有她,齐家的事恐怕不能这么快抖落出来,你可能还要费一番心思的。”
说起叶长安,秦未的脸皮终于松了松,他是多的是法子让齐家遭殃,就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成在了她身上,一想到她因此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就恨不得亲手掐死齐梁。
“你啊就是太执着。”长公主注意到他脸上的些微变化,话才开始往深了说,“齐敏当年站队我皇兄,自然不会对陆将军留情,不只他,隋家的两兄弟,贺云,啊还有沈太师,都是导致陆将军枉死的刽子手,你除掉一个齐家,后面还有隋家贺家沈家,倒也不嫌麻烦,其实他们都是依附于人的小喽啰,何必如此费心呢?”
“看来长公主又有妙计。”
长公主大笑,“我啊才没有那闲情,他们只要不挡我道,我才懒得搭理,不过既然你非要收拾,我助你一把也无妨,你别看这些家族现在人五人六的,除了吃喝享乐,哪里还会干别的,捏死他们怪没意思。”
秦未饮了一口茶,表示默认。
“我啊还是喜欢长安城的沉稳,洛阳城这个地方太过浮躁。”长公主忽然感慨了一句,然后盯着秦未,似乎是在等他回应,“将来有机会,我还是想要回长安城定居的,你觉得呢白渊?”
秦未不置可否,不论是长安城还是洛阳城,对他来说都没差别,皆不如偏安常乐一隅来的心静。
而同时他也清楚的确定了长公主的野心,重回长安城,伴随的只怕又是另一场劫难。
长公主今日在永安寺逗留的时间格外长,秦未走后,她居然又去诵经片刻,直到等候的百姓脖子都要伸断,她才姗姗而出,还兴致大好的撩起车幔来,让围观百姓激动不已。
她回到府中以后便在房中歇息,并招来彦卿跟前伺候,彦卿是她新晋的宠儿,近来几乎日日过来伺候,有时陪着歇个晌儿,有时一起吃个饭,皆因彦卿生的乖巧,话也不多,放在跟前尽可以忽略,又随时能解闷,受用的很。
彦卿便是改头换了面的孙德才,乖巧话少是真,怂也是真。
他虽然是经过了齐家的包装训练,看上去可以跟洛阳城的公子以假乱真,但骨子里的怂劲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刚刚告别了哭爹喊娘的日子,在长公主这等气场之下,哪里敢放半个屁。
不过既然长公主喜欢乖巧的,那彦卿大可以装巧卖乖,日子混的倒也顺遂,暂时没有受到齐家的影响。
因为宫中有男宠私通一事而发,引出了齐家豢养男宠的祸端,养来解闷也就罢了,居然存了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把男宠送到宫里是想做甚,监视官家的一举一动吗,监视完了呢,干脆犯上作乱吗!
如此还不止,从江潮出身地一路查来,地方上配合齐家收集男宠的官员居然大有人在,有配合就有利益往来,有利益往来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结党营私不过如此,你齐家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不瞎的人谁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