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安讶异的看向贺添,“怎么贺公子没跟您说过吗,我受伤摔断了腿,这两日刚勉强可以行走,下场自然是不成的,恐怕得辜负您的期望了。”
“摔断了腿?”怀朔王面有不愈,似乎别人断腿在他这里倒成了妨碍,“踢一局也不成吗?”
贺添方才脑子热,压根就记不得这回事,此时想起来,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瞧我这记性,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她……腿伤的蛮严重,恐怕是不成。”
怀朔王回头瞅了贺添一眼,“你这办的叫什么事,还不去给我找人!叶娘子,在他找到人之前,你勉强上去顶一下,输赢钱照给。”
叶长安蹙眉,心里隐约有些不快,贺添闹了个里外不是人,十分懊恼自己一时冲动,他眼下要靠怀朔王接济过日子,委实不好惹他不快。
“这位又是谁?”怀朔王盯着邢山问道,“会蹴鞠吗,会的话下场救急。”
怀朔王现在是不分三六九,逮着人就使。
倒不是他眼拙不认得邢山,实在是以怀朔王为首的这帮人,从不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看不上是有,不会打交道也是真,反正他们人傻钱多,来这里不差钱,便没有人跟他们过意不去,他们亦不需要谁来长脸。
但有眼色的人没有不知道邢山的,皇城根底下怀朔王的脸好使,到这里不见得比邢山有用,打邢山进门,早不知多少人注意到他了。
“在下免贵姓邢,蹴鞠会一些。”邢山回说。
“会就好办了,姓什么不打紧,你跟叶娘子下场,银钱一般给。”
邢山不慌不忙,“我有个要求,这位娘子既然腿脚不便,下场不免碍事,我一个人代她去便可。”
叶长安面有担忧,会不会给邢山添麻烦了,这样的赌赛可不好踢。
“你行不行啊?”怀朔王对邢山质疑的很。
“您觉得行,钱给这位娘子,不行的话我不要钱,如何?”
他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得得,你先下去,踢得好你俩人爷一分不少给。”
于是邢山就代叶长安下场蹴鞠,他一下场不要紧,场子的东家都坐不住了,拿不准邢山是来闹着玩还是来砸场子的,心里纳闷最近没得罪扶摇帮啊?
但凡知道邢山下场的人,都一股脑的压怀朔王这一方赢,这明显的黑幕啊,邢山指定才是真正的背后赢家,这时候不压他才叫有病。况且邢老大踢的本来就好,以前他不是没下场过,只要他来,十有八九的赢。
而今日另一方恰好是生脸,不知道是不是头一回来,不怎么有人认得,几乎是全场无人压的局面。
邢山却刚巧认得此人,不过并无交集,只知道他是南朝来的商贾。
这种带有赌局性质的比赛有独有的规则,比如球不可落地,伤不论,却不可出人命,自然不是正经比赛可比,风格要强硬无情的多,只要不出人命,赢钱才是正道,自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叶长安只看了半局,便知各种艰险,伤人都需要有技巧,场中有判局之人,伤人是不能被瞧见的。
她此时方才意识到这件事的棘手,之前徐应桐提醒她的时候,她并不十分以为然,想着即便哪天不得不下场,她至少能够应对,可是眼下她半分下场的心都没了,哪怕给座金山银山也不来。
只是现在可以用腿伤推脱,往后却不大好找借口。
“好好!踢得好!”怀朔王对邢山的表现很满意,“之翼你回头打听打听他愿不愿意跟着我,钱的事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