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瞥他一眼,“怎么,有人求情求到你头上了吗?”
冯章惶恐,“陛下您太看得起臣了,有关此事臣一直不敢多言,更不能干涉,但心中有一二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臣听闻叶长安被抓捕的时候,身上受了严重的伤,于是臣便想,会不会是抓捕的人里头有人想要叶娘子的命?”冯章一边观察官家神色,一边说,“还有叶娘子一直深受陛下恩典,一向是感恩戴德,不大可能存了伤害陛下的心,至于南朝质子,您以为凭着她一人之力,有可能杀掉那么多人吗?”
冯章这话有两层意思,官家听得出来,假如有人想害叶长安,很有可能是想灭口,又或者是明知道他留着她来牵制秦未,她一死,秦未必然要跟他闹翻脸。而南朝质子死了,那一定是针对秦未,谁会这样迫不及待的想除掉秦未,官家心里大概是有数的。
但明知道大魏与南朝交战,却还要在这种时候杀死南朝质子,对官家来说,这野心就有点触底线了。
正在此时,外头有人通传燕廷尉求见,官家整理衣衫,让燕廷尉进殿。
燕廷尉忽然求见,官家很是意外,“燕廷尉可是有甚要事?”
燕柯道:“陛下,臣此来乃是为陛下被刺伤一事。”
“哦?”官家蹙眉,“燕廷尉是找到什么证据了吗?”
有关刺伤一事,官家一直是当意外,毕竟他不认为叶长安有刺伤他的胆子,亦没有细想过其中的细节,莫非还有隐情?
“臣事后查过叶教习所骑的那匹马,发现被人动过手脚,是事先喂过了发狂的药,故而才导致叶教习失手射偏了箭。”
“被人喂过药?可能肯定?”
“臣可以肯定,并询问过马棚马侍,当晚除了叶教习亲自去过以外,还另有宫中内侍官按例进去查验过,臣以为就是在那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官家面有不愈,唤来冯章,“去查查当晚进去检查的内侍官都有谁。”
冯章会意,这就退下去调查。
燕柯又道:“陛下,臣怀疑有人借叶教习之手刺杀,乃一举两得之计,如今刺杀未成,叶教习的性命堪忧,应当尽快转移到安全之地单独看管。”
一举两得一词让官家心中一怔,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既能栽赃于叶长安,又能借其手犯上,假若那箭射的再偏一点,官家后背一阵冷汗,后果不堪设想。
“宫中私牢都不安全,燕廷尉认为可还有妥当之处?”
“回陛下,我廷尉府有一间专门看管要犯的牢室,钥匙只在臣手里,安全的很。”
官家思度良久才道:“既然如此,孤便将叶长安遣至廷尉府看管,务必不能出差错,另外孤命你全力调查南朝质子身亡一事,有任何发现速来上报!”
燕柯领了上谕,亲自来到宫中私牢押解叶长安,见到的却是一个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