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成成成!”文子欺就怕被他阿姊训斥,揉着耳朵告饶,“我错了行不,您就别跟训儿子似的训我了,到底什么事,我就是问一问嘛,你们怎么还跟做贼心虚似的?”
文成惠叹口气,“罢了罢了,我也不说你了,是这样,我跟你姊夫商量好了,你这次出去把济安带上,洛阳城恐怕不太平,回头万一真出了事,我怕他遭罪。”
“把济安带出去?”文子欺更糊涂了,“我可是去上战场阿姊,您确定要我大外甥跟我去打仗?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了吗,长安城那会儿起乱的时候你可能忘了,哪里都没有躲藏之地,柔然人一旦控制了洛阳城,我们少不得要跟官家逃难,还不如跟着你上战场呢,至少有秦将军在,我们都能放心。”
“不是,你们个个都商量好了,谁跟我商量了啊,我一个人走就罢了,我大外甥跟着我多遭罪啊,你们就这么放心得下?要不干脆你跟我们一块儿走算了!”
“你姊夫在洛阳城,我不放心他,还有父亲跟母亲,你走了,家里总要留下个人照看,你就别这个那个的了,听我的,我都安排好了。”
文子欺拗不过他阿姊,但心里的疑惑却始终萦绕,怎么看他们都有些古怪,只是白渊有难,他也必去要去,两厢决断,他决定即刻动身,家里只要有他爹跟姊夫在,如何也不会出乱子,唯独对要带走他大外甥这件事不能理解,怎么看洛阳城也比战场安全吧?
文子欺简单收拾了下行装,打算先去找贺添,因为听她阿姊那意思,官家只给他自己训练的那些郎君为兵,洛阳城里已经分不出一丝一毫的兵力来给他,如此正合他意,自己训练出来的兵用着顺手,是时候拉他们出去练练了。
他去召集手下的时候,文成惠把济安交给自己的乳母,她与家里的男人皆是文府心腹,此次受托付带着济安出洛阳城,临别的时候自是一番挂念与珍重。
文成惠强忍着心里的不舍,把抱了又抱的济安交给乳母,然后跪下来与乳母磕头,“乳母大恩,成惠记在心里,济安就托付给您了。”
“大娘子你这是做甚!”乳母陈氏一边抱着娃娃,一边去扶她,“文公与我两口子有大恩,别说是照看小公子,刀山火海也不在话下,您就放心吧,小公子吉人天相,我保证您再见他的时候不掉一两肉。”
文成惠含泪点头,希望还能有再见之日吧。
文显看着他们母子告别,心里的滋味不好受,“成惠,要不你跟他一道走吧,家里有我跟宋尹……”
“父亲!”文成惠打断他,“既然您跟宋尹留下来守护大魏朝,成惠自当从父从夫,何况还有母亲,子欺会替我照看好济安的,我信得过他。”
文显仰起头看天,滚在眼角的泪水没能流下来,“你是个懂大义的好孩子,子欺也是个好孩子,高安谋反,柔然与南朝合力攻打大魏朝,唯一一个能靠得住的白渊,心却不在大魏,大魏朝的天要变了,你要想清楚啊成惠。”
……
文子欺带领他那帮新兵蛋子刚出洛阳城没多久,洛阳城里的柔然人就攻进了内城,而身在廷尉府的叶长安,却仍被关在牢中不知大难将至。
今日燕廷尉一直都没来,午食也没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难道燕廷尉罢官不干了?就算不干了也得先把她放出去啊。
在叶长安又饿又七想八想的时候,外头忽然砰的一声,她被吓了一跳,这间牢房相对隐蔽,隔音也好,这么大的声音那得是地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