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顺倒是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好似真生了那忧国忧民的心,宁死不放南朝军进门。
“徐刺史一片为民之心,可有想过柔然人一旦攻城,你可能守的住这满城的百姓?”秦未步步不让,“我可以担保他们的诚心,徐刺史是连我都信不过么?”
“不是我信不过你秦将军,是南朝进犯我大魏在先,难叫人信服,南朝与柔然人好似商量好了一般一起发兵,万一是共谋呢,南朝假意投诚,而后与柔然里应外合,秦将军,我们不得不防那。”
徐延顺的口才十分不错,头脑也不糊涂,居然叫人不能反驳,的确谁都不能保证南朝军会不会在最后关头反水,秦未信得过周行,却不能叫所有人都相信,更重要的是,硬要这样南朝北朝的区别对待,南朝军就算原本没有反心,这会儿心里也不能舒服。
秦未思量再三,“既然如此,我等一起出城便是,徐刺史,劳烦你开城门吧。”
徐延顺仍旧为难,“秦将军您何必跟南朝人同进退呢,现在不是您出去不出去的问题,是城门根本不能开,一旦开了门,南朝军不是有机可乘了吗?”
“嘿!你还有完没完了?”公孙直指着徐延顺的鼻子,“别给脸不要,老老实实把城门开了,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公孙副将,您还想把我杀了这么着,我这是公事公办,秦将军都没说什么。”
徐延顺这是明摆着要生事了,那部分进城的南朝军心里气不过,嚷嚷着要出城,定州守军不放人,又是一场乌烟瘴气。
再这样僵持下去,南朝军恐怕真要与他们离心,不反也得反了,秦未正想着软的不行只好硬上手,城外却忽然传来柔然军攻城的消息。
坏了,秦未没想到柔然军这么快就打来,城外的兵将无人统领,必成一盘散棋。
“都给我守好城门!”徐延顺大喊,“一个人都不准放进来。”
这是把城外的兵将当活盾牌啊,秦未给公孙直使眼色,公孙直授意,上去就把徐延顺压倒在地上,“我看谁还敢造反,谁再嚷嚷,直接砍了脑袋挂城墙上!”
“你好大的胆子!”徐延顺破口大骂,“我乃定州刺史,你居然敢拿我,造反了造反了,把他们都拿下,都给我扔到城外去!”
“你个王八蛋居然还敢胡说八道!”公孙直反拧着徐延顺的胳膊,撕了快破布给他堵上嘴,“去你的定州刺史,阻碍行军,我头一个砍了你!”
城外还没打起来,城内已经剑拔弩张,就算没有徐延顺的妖言惑众,定州军业已人心不稳,他们认定了南朝军要反水,加上徐延顺被绑,连秦将军都不敢信任,毕竟柔然人要攻城,谁都不想送了命,宁愿紧闭城门也不愿冒险,反正城外有人挡着,一时半会也打不进来。
秦未喝令,“听我指令,准备破城!”
指令自然是说给除定州军以外的兵将听的,秦将军的意思是要强行开城门,不过他不是打算放外头的人进来,而是干脆全部出城,定州军既然全然不配合,留在城中必然阻碍重重,与其冒着被自己人坑的危险,还不如跟柔然人短兵相接正面交战。
进得城中的兵士们有了主心骨,知晓秦将军始终跟大家一心,便也不再顾忌定州军是不是自己人这回事,重整旗鼓开始攻城,有了秦将军的指挥,他们不是一盘散沙,有人打头有人掩护,城门很快破开。
破城门后,秦未没有再为难徐延顺,让公孙直放了他,“徐刺史,我希望你放明白些,大敌当前,其他恩怨先放一放,我等出城抗敌,你们在后方别给自己人挖坑就成,不然我秦未做鬼也拉着你。”
秦将军一脸杀气,徐延顺不敢与他硬来,只好由着他们出了城,然而等他们一出城,徐延顺立即下令关闭城门,然后从一个小兵手里抢过弩箭,满含怨气的登上城楼,朝着秦未到后背扣动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