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就滚蛋啊,我求她了吗,你以为她多么单纯啊!”文子欺蹲在地上,捏着突突跳的脑袋,“小媒官我不想跟你吵,这女人根本就不简单,接近你,接近我,为的是什么看不出来吗,她给谁办事不知道吗!我烦她,以后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还有请你不要自作主张的把我外甥抱给不相干的人,算我求你成吗?”
“好啊,我不管了。”叶长安摊开手,“要抱外甥你自己去,我胳膊酸。”
文子欺:“……”
且说秦未找了薛常去大帐说话,聊起来当年之事。
秦未有些难以开口,酝酿了好久才说道:“薛大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长安城吗?”
薛常还是那副厚脸皮的算命相,一时半会没有要变回原型的迹象,就如同已经刻在他脸上的印记,轻易不能去掉,或者说这就是他这些年积累的痕迹,根本去不掉了。
他不在意的笑着,“可不是吗,我这个样子也不指望去哪,在长安城就挺好,现在又复兴起来,我这生意眼看着就有了保障。”
看得出来,他在尽力遗忘当年的事,对他来说,那些年代久远的事情是一场噩梦,就连那点不甘跟仇恨都淹没在了生活的磨难中。
秦未忽然就不想问什么了,因为不忍心。
倒是薛常看出他的心思,主动提了起来,“小白渊,跟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当年一心想要复仇,大家去的都冤,老天就让我一人活了下来,我觉得我该干点什么,但是后来我发现,我连出长安城都费劲,再后来我想联系你,但是没有门路,而且我这个样子,除了添乱也帮不上忙,我自己都嫌弃,何苦连累你。”
“薛大哥,你能活着就是庆幸,你知道我在拿到刻有你名字的牌子的时候,有多么不可置信吗,若非当时情势未明,我不敢跟你接触,早应该去接你回家的。”
“有人跟着我,我心里清楚,也不敢直接上门找你,就想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你可别怨我接近你媳妇。”薛常不好意思的说着,“对了白渊,那个孩子找到了吗?当年我能活下来,还多亏了她母亲,后来听说常乐县没了,也不知道她活没活下来。”
“果然是她救了你。”秦未沉吟,“怪不得我后来去的时候没找到你们,连老师也没找到,我还抱以侥幸,以为你们都逃了出来。”
薛常笑了笑,带了些嘲讽,“下那样的死手,如何能留着我们逃出来,是我之前受了重伤晕死过去,才侥幸逃过绞杀,你应该也看到兄弟们的尸体了吧。”
是看到了,那个场面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醒来后就只看到了王沉留下的字条,她托人把我送来长安城,告诫我不可冒险冲动,让我尽可能做一个普通人,后来我才知晓她也死了。”
王沉救下了薛常,故意隐藏了几名大将的尸体,为的应该就是布一场有关青凤军的局吧,不得不说她这一局做的很好,全天下人居然都信了,连他秦未也几乎瞒了过去。
秦未现在庆幸的,应该就是她没最终对薛常下杀手,不管她留下薛常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该庆幸。王沉是算准了青凤军在有些人心里的敏感程度,也算准了秦未一定会给陆将军报仇,不管是真是假都会上钩,更别说还有一个叶长安。
“那个孩子就是长安。”秦未沉吟似的说道,“老师当年……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