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吕二口是觉得她罪有应得,旁的都是小事,老大的娃娃是大事,他要是有秦将军一半的能耐,一定也不会饶了她,故而他跟叶长安说起来的时候,格外的起劲。
“老大,我认为秦将军做的对,她就是罪有应得,南南被她打压到现在,活得一点自由都没有,别提多可怜了,所以你不用替她可怜,也别上心,我们心里都痛快着呢,秦将军是怕你听了太高兴,太激动对娃娃不好,才让我小心说话,并非有心瞒你,再说也没什么好瞒的,迟早还不是知道吗!”
大概是因为吕二口这种咬牙切齿的叙述方式,叶长安听了倒是没太大感慨,她知晓秦将军不会轻易饶了长公主,只没想到是这般结局。
秦将军替她出了气,她其实该高兴才是,但意料之外的很平静,就如同秦将军当时说的,账是讨不回来的,二胖子的账讨不回来,她如果丢了娃娃,一样讨不回来,还有陌遥受到的伤痛,没了就是没了,不能通过任何方式补救,长公主只是得到了她应得的而已。
“二胖子,你恨她吗,会有偷偷去杀掉她的心吗?”
“当然恨,但我不会杀她。”二胖子难得正经的说着,“就像你教我的,自己变强比什么都强,等到我能压过她的时候,杀不杀又有多重要呢,该让她也体会一番被人踩在脚下的痛,这才公平,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对着孙德才都没有以前那样讨厌了,只觉得他可怜,得了秦将军的允许,我把他安排进宫里做事,希望他经过这些磨难,别再那么讨人嫌了吧。”
她家二胖子倒是长进了,叶长安笑了笑,只觉欣慰,“你现在可比我强多了,都上升到这种高度了,没白在宫里待着嘛。”
“嘿嘿……”吕二口抓着脑袋傻笑,“老大你别夸我,我就是一不小心就升华了,对了,我还琢磨着把小刀哥也弄进宫,在金吾卫挂个职,不比在兵营里受罪强嘛,你说那?”
叶长安脸上的笑意顿了顿,“二胖子,你刀哥跟你不一样,他就得受点罪,在兵营里磨磨性子的好,等哪一天他自己摸爬滚打混出头,那才是他自己的,别人给的总不能长久。”
吕二口心里暗叹,心说他家刀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越是不甘平庸,越要比旁人多遭罪,想想老大说的再对不过,于是就不提这茬了。
身为吕大人,二胖子身上的事多的很,在他老大那里没热乎多久便回了宫,如今长公主失势,小皇帝是时候上手政务了,有可能的话,要寻个机会亲政才行。
因为长公主的事,大家皆以为是秦将军自己有野心,想要代长公主而治,但吕二口却知秦将军都是在替小皇帝铺路,故而心里的责任感就越强,纵然有秦将军做后盾,他跟小皇帝自己也得立起来才好。
小皇帝正在大殿读书,是秦将军给他的任务,每日都按时按量完成,比当初念书的时候虔诚多了,见吕二口回来,忙追着他问道:“小胖子,秦将军说什么了吗,快跟我说说!”
“倒也没说甚,只让咱们该如何便如何。”
小皇帝有些失望,又低头耷拉脑的看起书来,这孩子大概是从小妥协惯了,本能的就会看别人眼色过活,自从秦将军开始提点他,他就习惯性的想要问问秦将军有什么要求指示,好像不如此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吕二口起先只替他心疼,认为这孩子可怜,然而慢慢的就开始替他担忧起来,身为一个帝王,这般可是万万不妥的,他得帮他立起来才行。
“南南我跟你说。”吕二口自己搬了个小座椅过来坐下,趴在案头上跟他脸对脸的说话,“如今长公主倒了,秦将军替咱们铺好了路,你得做好亲政的准备。”
“亲政?”小皇帝捂住嘴,尽管他有这个心,可突然落到头上的时候又忐忑起来,“现在好吗,那几个家族会不会发难那,长公主她……真的起不来了吗?”
“当然不是立刻马上就亲政,可咱得做好准备不是,你知道亲政是甚,是咱们手里要有权利,想要权利就得有可用的人,咱需要衷心的人,总不能靠着一句话就亲政了吧,不是叫人看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