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我先一个人去深圳,你要装作无意地告诉所有人,我感冒了在宾馆休息,直到我回来为止。”于雨朋悄悄地走到杨洋身旁告诉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去深圳,包括大哥二哥和老太太!”
“你什么时候回来?”杨洋急切地问,“不会有危险吧?”
“没事儿,你也小心点!我走了,最慢后天。”于雨朋说完,低着头往外走。
迎面看到小马在门外,低着头继续向前,擦身而过时,小马把一个整齐的折纸迅速塞到他手里。
于雨朋坐在开往深圳的大巴上,才从口袋里取出那个折纸展开,上面熟悉的笔迹写着:
二哥台鉴:
弟一切顺利,前几天本打算自广州转深圳偷渡,恰巧碰到广州汽车站外飞车党正抢劫一人手包,小金出手制服歹徒,后来才知道被抢者竟是季维暠。弟便告其欲偷渡至香港做生意,未料季维暠夫妇欣然相邀结伴而行,弟亦假意仰慕季氏大名,投在其麾下,此人同意,且与弟以兄弟相称。不便之处,望二哥见谅!日后有消息弟必以电话告知,珍重!
宏字
于雨朋沉思一会儿,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由得连续唉声叹气,不知道那个决定是不是正确,暗中祈祷这三个人一定要保重。
出了深圳汽车站,于雨朋买了几份当天报纸,坐在站外的长椅上看着,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因为他跟的是深港三日游旅游团,这样才免签,希望在深圳办完事后能去香港转转。
于雨朋忽然发现报纸下面一个拍卖公告:2001年9月26日下午三点整,于福田区红荔路**号***拍卖行进行公开拍卖,拍卖内容包括华强北路***号一栋旧楼,东部华侨城的一块地皮……
咦,二十六这不就是今天下午?于雨朋立刻有了主意,站起来到路边叫一辆出租车,先去华强北路看了那栋旧楼,又去大梅沙东部华侨城附近,最后去的罗湖。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红荔路拍卖行某个拍卖大厅里,熙熙攘攘坐着很多人,有的交头接耳,也有的东张西望。于雨朋来的算是晚的,他登记的牌号是‘221’,此时他的目光被一个前两排偏右的人吸引着。这个人相貌英俊,个头高大,一双大眼睛烁烁放光,鹰钩鼻下一字横须,留着小平头,米黄色鸡心领短袖,脖子系着小拇指粗细的赤金链子,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那人身旁围坐着几个彪形大汉一个漂亮女人,个个面露凶光,不像善茬。那人也注意到于雨朋在看他了,冲着于雨朋微笑点头算是打招呼,他的牌号是‘98’。
拍卖会开始,先是拍卖的北宋年间的几幅字画,接着又是明朝的两件瓷器,拍清朝字画时侯有个慈禧太后用过的鼻烟壶,于雨朋觉得有点意思,再看那个人也微微向前倾着身子,注视着,身旁的人也是全神贯注,可能会随时出价。主持人介绍完宣布:底价八万,每次叫价两万,台下迅速出价,他身旁一个大汉也在频频举牌,很快就叫到了二十二万,台下议论声四起,那人边看别人叫价边和身边人嘀咕。于雨朋举起牌子,大声喊:“五十万!”霎时所有目光都落了过来,无不诧异:这小伙子出这么高价竟下个鼻烟壶,不赔才怪!没有人再出价,有工作人员把单子拿给于雨朋。
又过了一会儿,进入拍卖会的高峰期,一幅近代名人字画被抬到一千一百多万,落入一个老先生手里。华强北路的旧楼开始叫卖,竟然爆冷,被于雨朋高于底价五万,一百八十五万的价格竞得。那人也以两百三十万的价格拍下罗湖的一片地皮,喊价激烈的东部华侨城那块地皮从两百二十万炒到四百五十万还没有停息的意思,于雨朋举起牌子,喊了:五百万!全场又是一片哗然,有人喊价:‘五百一十万!’于雨朋再次举起牌子:‘五百五十万!’主持人重复三次,没人再出价,于是一锤定音:“这块地皮归‘221’号的先生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