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抽这么恨啊?龚兴龙出来一看也吃一惊,老爸那么大烟瘾抽这些也得半个月!
再四处一看,季维斯在沙发上睡着,秦婉玲的门关着,桌子上丢着一条香烟的空壳子,几个老人都没起床,王宝宏和牛永成没回来,唯独不见于雨朋!心想,肯定去医院了!
于雨朋是在医院里,他先到莫小兰的病房里坐了一会儿。莫小兰早醒来了,气色还不错,看到于雨朋兴奋地说这说那,尤其是对女儿的样子,说了一大堆,还问了杨洋的情况,心里感激的不得了。
于雨朋安慰她,让她好好休息,起身去看杨洋,牛永成跟着出来告诉他,王宝宏天不亮已经回香港了。然后问他秦婉玲的情况,于雨朋说秦婉玲还不肯见他,牛永成听了莫可奈何摇摇头,叹口气,又拍拍他肩膀,转身回莫小兰病房了。
杨洋醒来看到于雨朋在床边趴着,眼睛肿的大大的,布满血丝,鬓角青筋暴起,眼圈儿都是黑的,一直盯着她看,嘴唇已经干裂……不由得伸手心疼地摸摸他的脸。
“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大家都需要你!”杨洋温柔的说着,“婉玲现在咋样了?你该好好陪她的!”
“她——晓蕙陪着她呢!你现在什么都别想,最要紧就是好好养伤,我也需要你,非常非常!”于雨朋强挤出一丝笑容,抚摸着她的脸说。
大约过了中午,龚兴龙来了,先问候了杨洋的伤情,然后把于雨朋拉到病房外不远的楼道里说话。
“院子里的一堆烟嘴儿是你抽的?不怕把肺燎黑?兄弟,你不要再逼自己,都是昨天那帮王八蛋害得!”龚兴龙担心于雨朋可劲地自责,为此把身体整垮更不值得。
于雨朋点点头,没说话。
“哎,听说宝宏天没亮就走了?这事儿该不是香港那伙人闹得吧?要这么说的话——”龚兴龙已经逐渐明白,王宝宏就是被派过去卧底的,“他也够危险的!”
“唉,是啊,就算昨天不是,早早晚晚也是要来这么一场。”于雨朋叹口气,“家里咋样了?”他指的秦婉玲。
“老人们都回洛城了,我也得回去!听那边的兄弟们说,这次的事儿可能跟姓吴的有关,回去查清楚非揪出那几个王八——”龚兴龙似乎是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大哥?家里怎样?”于雨朋用力瞪了一眼龚兴龙,意思是让他说秦婉玲的情况。
“小承业也被叔叔阿姨带走了!”龚兴龙还是没说秦婉玲的事情,“黄雯和你嫂子也带孩子走了。”
“大哥!婉玲,说婉玲!”于雨朋心情有些急躁。
“弟妹——弟妹——她——她也走了!今儿早上头班机。”龚兴龙吞吞吐吐,就怕他知道后更加着急,“兄弟,你别担心,李老三两口子已经追过去了!”
于雨朋退后几步靠在墙上,干吧嗒吧嗒几下嘴说不出话来,说什么呢,都是自己种下的祸根。
“朋,你还不快去追?”杨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正依在楼梯口的门框上,见于雨朋还愣着就着急了,“快去呀!婉玲有事儿我就死给你看!”
于雨朋再次叹气跑出楼梯口。
“兄弟!”龚兴龙摆手叫住于雨朋,“来不及了,这时候只怕都快降落了!”
于雨朋看着杨洋痛苦的站在那里,害怕她伤口裂开,赶紧先扶着她回到病房,又找来医生再仔细地为她检查起来。
秦婉玲走了,一个人走的。
她丢下一群好朋友,丢下疼爱她的父母和公婆,丢下心头肉似的几个月的小承业,丢下恩爱多年的于雨朋,却没能丢下困扰她十多个小时的烦恼!
她靠在椅背上,侧脸看着窗外,感觉飞机正在一簇簇棉花团中间慢慢飘,那洁白的云湛蓝的天,眼前是触手可及无限纯美!
可是此时她没心情欣赏,她只是尽量不想那个人,那些片段,可是始终还是做不到。昨晚的情景一次次占据她脑海最重要位置:他抱着她哭,亲吻她,是那么失态,那么激动,他从没有那样为我!她也在哭,也在吻他,不停地抚摸他的脸,那个亲热劲儿,那种旁若无人的行为,比我对他都要深情很多倍,她那白皙的脸蛋儿为他颤抖着,手也在颤抖,她的心里一定爱他爱到极点……
泪水已经严重的失控,无情地冲出眼眶,恣意洗涮着她整夜未眠的倦容。疼,泪水像盐水流到伤口,侵蚀着她刀割火燎的心……
她没有擦拭眼泪,她不在乎,是的,完全不在乎!反正没人在乎我,反正没人认识我,流吧流吧!最好把我从这世界冲走……
“止住眼泪退到悬崖
晒干爱情的伤疤
勇敢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