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不好的消息,比如季维斯说他老爸最近在调集资金,大哥季维新、大嫂陈园都跃跃欲试,打算到洛城来大干一场。还有谣传说吴氏兄弟因无法忍受讨债的上门逼迫,选择了集体烧炭逃避现实,不知事情真假。反正有人看到精神恍惚的吴老太,带着两个儿媳五个孙子孙女,回淮南老家定居了。
秦婉玲还是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完全不理会亲人们轮番劝解,也不肯见于雨朋。小承业的哭声都不能让她开门,两对老人只剩下唉声叹气,这段时间连孩子的食粮都从母乳变成奶粉。于雨朋的父母除了隔着门骂几句于雨朋,也没有什么主意劝儿媳妇消气。
于雨朋白天在公司忙,晚上大多是去‘心房’呆着,回忆和杨洋一起走过的点滴,对她的愧疚,当然也有对梁晓芸和秦婉玲的惭愧。从杨洋的纸条上,他似乎明白梁晓芸离开的原因,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所谓伟大,他需要的不是她们多么伟大多么厉害,而是她们在身边,可如今偏偏都离他而去。
有时候于雨朋会在家里的沙发上坐一宿,自然是少不了抽烟喝酒,那是在每次哀求秦婉玲没回应以后。但是不论是在哪住,只要天一亮,他就像打了鸡血似得,神采飞扬地忙碌起来,微笑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张俊秀朗逸的脸庞。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秦婉玲还是终日窝在房间里,跟谁都不说话,谁劝也不听。直到这天,她的老舅来看望她。
老舅敲了几分钟门,没有回应,他感觉到秦婉玲就在里面,隔着门大声说:“小玲啊,我是你老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有些话老舅必须跟你谈谈,你也不能后半辈子就这么过吧?我已经跟小朋谈过了,你出来到客厅,我简单说几句,说完就走!”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秦婉玲才拖着一脸倦容出现在老舅面前,弱弱地打招呼:“老舅,你来了?”前后也就一个月时间,她已经憔悴的像个年迈的阿姨。头发凌乱,眼睛深陷着,眼泡肿的像气□□,蜡黄蜡黄的皮肤就像刚生过一场大病,心疼的老舅泪花直闪烁。
“小玲,你坐下,咳咳。”老舅说着干咳了两下,稍微调整一下激动的情绪,他不愿在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外甥女面前流泪,“你老舅是个婚姻失败者,本不该来说你和小朋谁对谁错,可我看着姐姐、姐夫天天为你抹眼泪儿,你公公婆婆为你俩操心的吃不好睡不好,还有小承业,一天到晚见不到你的面儿,老舅难过啊!”
“老舅!”秦婉玲忽然觉得自己最近做的事情实在太自私了,父母、公婆、孩子都是无辜的!可再一想杨洋和于雨朋,眼泪又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我不想问你有没有爱过小朋,我想知道你还打不打算跟小朋过?要想好了离,就痛痛快快儿地办手续走,趁年轻还能再走一家。至于小朋再娶谁,都跟咱没关系,以后就算有人再霸占这个男人,睡他的房子,打他的孩子也跟咱没任何关系啦!”老舅说着瞄瞄秦婉玲的表情,看她做什么反应。
秦婉玲听这些话怔住了,她只顾着生气,没想过那么多,离婚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到。可老舅说的话哪是劝她离?分明是劝她想清楚,一旦离了婚,老公就不再属于她,孩子也不再是她的。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可也不能轻易饶了于雨朋啊,她更没注意了,呆呆地看着老舅。
老舅见秦婉玲呆呆不说话,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温和地说:“说句良心话,假如有这么个男的,跟小朋同床共枕,为他的事业四处奔走,在他脆弱的时候给他支持,在他有危险的时候拼着命维护他,而且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不在乎别人的白眼,你又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