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那天晚上跟踪咱们的,就是他们。”杨洋小声告诉于雨朋,她和曹小虎跟踪他们进了一个宾馆,现在才明白他们居然是梁晓芸派来保护于雨朋的。
于雨朋没有说话,不时地看向手术室的门和灯,心里知道欠梁晓芸的更多了。
时间不大,来了很多香港警察。其中有一个总警司,一个高级警司,还有总督察,几个高级督察,一些警员远远地站着,当头的几个人在急救室外面小声嘀咕着。
又过了四个半小时,就在窗外渐渐泛亮光的时候,急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大家都围上去七嘴八舌问什么情况。
“各位,都请让一让,伤者的手术十分顺利,现在需要送到监护病房继续观察!”在前面领路的医生说着继续向病房走。
“医生,请稍等,这是南区总警司,他急着了解梁局长的伤情,麻烦你解释一下!”那个高级警司拦住医生。
“警司先生,我只能说这位小姐的手术进行的十分顺利!三个弹壳都已经完整的取出来,不幸地是其中一颗子弹穿过她的脊椎神经。虽然手术中没有异样,但情况仍不容乐观,目前处于昏迷状态。什么时间醒,我们不能保证,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几天,几周,或者更久。你们耐心等着吧,麻烦借过一下!”医生说完向病房走去,后面两个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在后面。
“都是你,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是你把她害这样的!”抢走梁晓芸的那个人激动地抓住于雨朋衣襟喊,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要干嘛?”杨洋也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她不允许有人伤害于雨朋,谁也不许,“那是晓芸和雨朋之间的事,你没看他身上还在流血吗?”
“闫队长,别激动,各位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梁局长这里有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看守,请放心!”那位总警司走过来劝说,显然认识闫队长两人,“这位小姐,请带于先生先去医治,大家天亮后再来探望,好吗?”
“队长,你看,于先生的伤也很重,这事儿咱们也有责任,走吧!”另一个人拉着闫队长往外边走。闫队长就是闫鹏程。此时的闫鹏程真的很气恼于雨朋,也痛恨自己,往旁边走还瞪着于雨朋。
于雨朋懊恼地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一句话也不说。杨洋心疼的想哭,但她尽力忍住,拉起于雨朋向急诊室走,她不能只顾着悲伤,她要保持清醒,心爱的人还满身是伤呢,梁晓芸、龚兴龙都还躺着呢。所以她必须坚强,后面的路还很长,她必须支撑他走出低谷。
上午十一点,北京西郊大院的某个宽大办公室里。梁铜山倒背着双手在办工桌前面来回的度步,眼睛突突着,嘴唇发青,从昨晚到现在心里跟油烹似得,头皮都快要气炸了。
梁铜山忽然一拍桌子上的报纸,看着桌子后面那个人抱怨:“堂堂一个特区,竟然有人在机场行凶杀人!一个死两个重伤昏迷!老伙计,你说说该怎么办?咱家丫头可是你看着长大的!”
“渎职!严重的渎职!”那个人也一腔悲愤,“老伙计,不行咱们也过去,咱们见见他们的特首,我要当面质问他,特区就是这样维持治安的吗?根本就是拿人民的生命安全不当回事儿嘛!”
“我,我,我倒是想去的!她娘说我脾气太暴躁,容易伤两地的和气,硬不让我跟!她跟正之两口子带着小月月先去,看了再说,小月月可怜啊,还没认祖归宗嘞,父母就撂倒一对儿!”梁铜山的语气焦急里带着无奈。
梁铜山眼睛湿润了,几步走到窗边仰脸看着外面的天空,不愿意让多年的战友看到他的眼泪。他一辈子最自负的就是直腰杆儿,硬心肠!可前提是谁也别伤害他的队友和家人,尤其是宝贝女儿,要依着二十年前的性子,他指定二话不说,带上枪就直奔香港了。如今情况大不同,人老了,前两年退休时就想着跟老伴过清闲日子,过几天享清福逗外孙的生活。
“老伙计,把窗子关上吧。”那人递给梁铜山几张抽纸,“郊外的风沙还是大!”
“就是就是,这不,眼睛又迷沙子了!老喽——!”梁铜山哽咽着说,伸手接过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