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刘洋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报纸,一边懒洋洋地说。
“你现在讲话方便吗?”电话里传来宋阳的声音。
刘洋一愣,整个人马上变得精神起来,“你小子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还在桐城。”宋阳说。
“到底这是怎么了,现在全城的警察都在抓你呢,你知不知道?”刘洋压低了声音说,“听哥一句劝,赶紧回来自首吧!”
宋阳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被人冤枉的,有人在故意陷害我,白菊出事那天,我们确实通过电话,但是现在通话记录已经被人做了手脚,删除掉了,我必须得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否则我能被冤枉死。”
“那你接下来到底想怎么办?怎么查?”刘洋问。
“当然要从白菊的死查起,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宋阳说。
“帮什么忙?”刘洋问。
“帮我查一查白菊的死因,白菊是在你的辖区里出事的,并且我也知道,白菊出事后你也做过一些排查工作,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宋阳说。
刘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说:“我刚开始调查,这个案子就被刑警队的涂队给接手了,所以我手里边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那这样吧,我现在不太方便露面,”宋阳放缓了语速说,“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查一下白菊的社会关系,以及她出事前几天都跟什么人联系过、接触过,两天后我们再找个地方见面谈,行吗?”
“行是行,”刘洋犹豫了一下,说,“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像你现在这么东躲西藏的终归不是办法,还是赶紧……赶紧投案吧,只要白菊这事儿不是你干的,涂队他们肯定会帮你洗脱罪名的,可是你现在这么一跑,弄得……。”
“我也是没有办法,”宋阳打断了刘洋的话,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涂青海他们已经准备结案了,他们把我的侦查材料全给移交到检察院去了,我要是再待在拘留所里坐等,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
刘洋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子才说:“那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好了,反正我也相信你没干那种事,所以这个忙我帮你,这样,咱们约好时间和地点,两天后的中午十二点,咱们茅道沟新星大酒店一楼大堂见。”
这个电话是宋阳从一座街头公用电话亭里打来的,打完这个电话之后,宋阳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站在电话亭的雨帘下,目光忧郁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座城市。此时细雨蒙蒙,街道上行人稀疏,宋阳的心情一如这秋雨一样,潮湿中浸着一股子寒冷之意。城市很大,但却已无他的容身之所。他要为自己洗刷罪名,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他却依然毫无破案的头绪和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