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知道苏日安说的青稞粗面还带着麦麸……
估计就不会让苏日安做了。
可是他不知道,所以等苏日安做好了菜面端来……薛文瀚吃了一口,就恨不得捏死半个小时前的自己。
但苏日安一双眼睛瞅着,他又不好表现出不喜欢,不但不能表现出还要尽力表现出喜欢,薛文瀚觉得自己也真是够累的。
可就算这样,还是被苏日安看出来了,他叹了口气:“你要是吃不下去了就别吃了,我去郎中大叔家借点白面来。”
“……能吃下去。”薛文瀚说,艰难的。
不管是渣攻,还是他,都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难吃的,渣攻这精贵的喉咙根本不咽。
薛文瀚说完,却把苏日安给惹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要是薛文瀚一直这样该多少,就算他没有钱,就算他什么都不是,甚至什么都不会。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
不过苏日安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了一句:“我去郎中大叔家借面。”就站起了身。
“除了面,咱家还有其他东西吗?”薛文瀚连忙拦住了他。
开玩笑,借面做饭,这种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
宁愿饿着。
再说了,苏豆子和苏日安能吃的下去,他……估计再饿几顿也就能吃的下去了。
不过倒也不用饿,他明天就去镇上买面。
虽然渣攻把大部分的钱送给了如意坊(赌坊),但还剩下小几千两。
这几千两的银子,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吃好些年了。
更何况他又不是不会赚钱。
想着,薛文瀚摸了摸左手腕,那个与他前世几乎一模一样的疤痕,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简单的疤痕,而是一个随身空间。
前世,他本为军人,为救一个被两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挟持的老木匠伤了胳膊,不能说伤,准确的说是断了手。
好在医学技术足够发达,接上了,好了后,他就发现那条伤疤上有一个空间。
空间很大,但都是水,里面泡着几根他不认识的木头,和一套木匠用具。
当时薛文瀚并没有在意,更没有想过去当木匠。
直到后来找的工作都不如意,他才起了做木匠的心,不知道是那木匠用具的作用还是怎么的,他学木匠活很快,别人学一个月,他不到半天就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