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旸涎望着北面的天际迟迟不语,某种似有惊喜,稍后才道:“吉星。”
太虚家的灵术中有关于星象占卜的内容,郁旸涎此刻只是随意观望,却依旧能够感觉到北方发出的祥瑞之气,不免惊喜。
洛上严顺势忘去,却只是望见一片苍茫夜色,不过几点疏星坠在夜幕之上,而自己身边的郁旸涎已经开始掐算起来。
“马陵。”郁旸涎道,他再抬首望了一眼北方,面上惊喜之色更甚,甚至因为一时激动而不由向着所谓的吉星方向走了两步,似要最终确定什么。
洛上严静静看着行为怪异的郁旸涎,直到那白衣少年终于转身,他才开口道:“要回去了?”
郁旸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敛容道:“天色不早,明日还要去古丘,早些回去休息吧。”
明知郁旸涎有心隐瞒,洛上严却也未曾拆穿。
待回至班府,郁旸涎即刻写下灵书信笺,将方才观察到的吉星记录下来,传送回去。这一番动静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他不禁想起明日古丘封印之事,再度忧虑起来。
有人是时叩门,正是班及幼。
“毓泉君?”郁旸涎见班及幼忧忡满面,不由关心道,“有何难事?”
“郁兄和洛兄可想出万全之策?”班及幼问道。
郁旸涎摇头道:“并无万全。”
“有多危险?”
“生死不知。”
“即便这样,你们还要去?”
“不去,岂不是对不起桂陵百姓?”
郁旸涎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反而让班及幼自觉惭愧,他不禁垂眼,自嘲地笑道:“是我小气了,还请郁兄明白我的心情。”
郁旸涎将这巨贾少年端凝了一遭,又想起一些事,问道:“是为了裴师兄?”
班及幼叹道:“裴陆予是木头,郁兄知我。”
郁旸涎这才明白班及幼深夜造访的缘由,心中不免生出感叹,道:“古丘一行,只要我和洛兄前去便可,明日我会想办法说服裴师兄留在府中。”
“我是商人,讲求的是万无一失,郁兄既能答应,我已经十分感谢。但未免那根木头一时冲动,我还是希望郁兄可以给个万全之法。”班及幼恳切道。
郁旸涎稍作考虑之后,道:“毓泉君随我来。”
班及幼不知郁旸涎意欲何为,只是跟着白衣少年出去了。
至裴陆予房前,郁旸涎一手捏诀,在虚空之中画下一道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