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洛上严冷冷问道。
见洛上严神色冷冽,许南音不由内心一惊,迟疑半晌之后才问道:“莫非,他是专使的人?”
洛上严摇头。
“那我抓个身份可疑的人,专使为何要问?”
“你虽然身在曲沃,但既然为大人办事,就应该了解各方的动向。三月时,在大梁魏宫中,魏王和一个叫郁旸涎的少年定立了一年之期寻找大羿阴阳鱼灵骨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许南音豁然开朗道:“专使是说,那个白衣少年就是郁旸涎?”
“我受大人之命跟随在郁旸涎身边,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得到有关阴阳鱼灵骨的消息。我们前来曲沃,也是因为探查到了相关的讯息,如今你倒好,人才到曲沃,你就抓了。耽搁了大人的大事,你当如何担待?”话到结尾处,洛上严陡然间加重了语气质问道。
许南音显然被洛上严所震慑,立即请罪道:“不敢。”
两人之间的气氛至此冷到极点,许南音低头沉默多时都不见洛上严发话,她便偷偷抬头去看,只见那玄袍少年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此时正盯着自己。她从未见过如此尖锐冷漠的神情,一时之间,心头似被重击,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开口道:“专使的意思是要立即放人?”
“难道还要我陪你去大牢领人?”
“不敢。”许南音垂首道。
“你方才说曲沃之中,有要事在办,是什么事?”洛上严问道。
“专使不知道?”许南音疑惑道,此时她才敢再次抬头,见洛上严虽然仍旧看着自己,目光却已不似方才尖锐,她才有了些底气,亦不似刚才那样满是怯色,脸上又展露出几分笑容,道,“那大概是大人让我们各司其职吧。”
“大人命我跟着郁旸涎查看阴阳鱼灵骨之事,也给我了随时联络各地情报的权力,你是不是觉得如今在曲沃,和大梁相隔甚远,你便可以专断独行?”洛上严厉色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南音虽面带笑意,却不见有妥协之色,她在洛上严身边来回走着,道,“专使自然有自己的职责,这次抓郁旸涎是个误会,耽搁了专使办差,我十分抱歉。但曲沃的事,既然大人没有透露给专使,那么我一个只是替大人办事的手下,也不敢越矩将实情告诉专使。万一大人怪罪起来,我有多少条命,都是不够谢罪的。”
洛上严见许南音如此坚持,便不想用强,况且这些事,等郁旸涎出来了,想必那白衣少年自己都会想要去探查清楚。
正这样想着,洛上严突然感觉到体内厄难毒有发作的迹象,而许南音也发现了洛上严的异样,便上前试探道:“专使,你怎么了?”
洛上严立即架开许南音试图伸向自己的手,道:“既然已经和你交代清楚了,那就尽快将郁旸涎放出来,免得耽误我办事。”
许南音见状只好就此告辞。
厄难毒毒发突然,洛上严深知是领主对近来阴阳鱼灵骨毫无消息的情况有所不怿,便以这种方式进行警告。为了减轻痛苦,洛上严想要运功稍作缓解,然而体内的大羿血魂似乎受到了触动,竟与厄难毒互相抗衡起来。体内的两股力量互相作用,洛上严却无法控制,此时他盘膝坐在山林之间,周身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