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首为人小心谨慎,他虽是魏人,却得秦君赏识,为秦国尽心尽力。现在秦、魏边境吃紧,他作为秦国的河西守将,自然闻风而动。现在除了秦君、公主,还有那些他能确定不会出卖秦国之人,剩下的,他都不会麻痹大意,包括郁兄。”
“这是我们秦国的事,就不牢洛兄操心了。”嬴华道,“灵阳君与你私会一事,我不会告诉犀首,如今你也已经知道了灵阳君没有大碍,就不要再在这里逗留,免得到时候引起更大的误会,连累了灵阳君。”
“你我也算是曾经共患难的朋友,如今却这样冷漠,秦人不宜结交还当真是说对了。”洛上严挑衅道。
“你我道不同不相与谋,昔日所谓的朋友情分在国家大义面前就别提了吧。今日看在灵阳君的面子上,我不告发你,你走吧。”言毕,嬴华转身要走。
“当真为了郁兄好,还是将他从大营中救出来为妙。”
嬴华因此停步,转过身狐疑地盯着郁旸涎,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郁兄和秦君有言在先,骗过魏王一年之后,他就不会再留在秦国。虽然他办成了事,还送了秦君一个张仪,但一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郁旸涎,对秦国无益。甚至于留着他,将来可能会是一个危险。”洛上严道,“郁兄虽然为秦国出生入死,但知道他所作所为的人,不过就是你、我、张仪还有秦君。像你所说,在国家大义面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郁兄为秦国欺骗魏王一事说出来只会为人所不齿,对秦君而言,就成了诸国的笑柄。秦君是什么性格,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不用妄想在这里挑拨离间,君上对灵阳君向来尊重,即便灵阳君离开秦国,君上也不会动歹心的。”嬴华嗤笑道。
“是或不是,我们去秦军大营走一遭就知道。”
“笑话,秦军大营是你说进就进的么?”嬴华反驳道,“我已将灵阳君的伤势告知于你,你也不用试图再挑拨我们的关系。君上不会忘恩负义,灵阳君真要离开秦国,君上不会阻拦,更不会有歹心。如今河西战事一触即发,你为魏王进献宝物……”
话至此处,嬴华感觉到事有蹊跷,道:“你向魏王进献大羿阴阳鱼灵骨,那么双鱼……”
“死了。”洛上严波澜不惊道,“为了加固封印,铲除凿齿,双鱼之魂已经献祭在曲沃的封印之外。我向魏王进献的确实是他们的灵骨,但至于说得此灵骨就可得天下之说,不一开始就是郁兄散布出去的假消息么?郁兄当时为秦国出此策,如今魏国得此骨而发兵伐秦,可以说是秦国自作自受。”
“魏国要攻打秦国,找什么理由都可以。你既然知道灵阳君的本意,却还当真将双鱼之骨交给魏王,枉费他们忠心追随你。”嬴华唾弃道。
“郁兄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日后你自然会知晓。”洛上严道,“方才郁兄伤势复发,又逢秦军巡卫,我才不得已离开。因为挂念他的伤,我才在大营外徘徊,没想到你居然出现。原想着旧日交情,问过你郁兄的情况之后就让你离开,但我看你现在对我的敌意,怕是如果将你放回去,以后会是个祸患。”
洛上严话音未落便向嬴华出手。
嬴华未料洛上严会有如此举动,加之她本就不是这玄袍少年的对手,便无法接应这突如其来的招式,怔在当场。
就在洛上严一掌将要击中嬴华时,真龙玉佩突然迸出强烈金光,随即发出一阵巨大能量,不仅刺得洛上严无法视物,更让他立即收势退后。
洛上严才站定身形,便见一条金龙从金光中蹿出,瞬间飞入夜空之中,而嬴华已经不知去向。心知是龙蛟一族庇佑嬴华,洛上严便放弃追踪,暂且离开此地。
金龙横空出世的景象让一些身在军营中的将士亲眼目睹,便由此口口相传,消息立刻在军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