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卿冷冷望着腾蛇,语气生硬地重复了一遍:
“别让老子再多废话,想活命,立刻告诉我火前坊在哪?”
腾蛇好像对魔卿的话充耳不闻,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来,干了这杯!”
魔卿看了看酒杯里褐黄色的液体,同样一饮而尽,但并不是因为礼数,而是确实只是好奇这种液体的味道而已,但出乎意料的是,啤酒对于魔卿而言,竟然没有一丁点味道,比白水还要平淡,如果非要给这种味道赋予某种感觉的话,那魔卿能想到的,也只是难喝而已。
“你竟然能喝这种尿一样的东西。”魔卿毫不避讳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嘿嘿,别看它味道不好,但是可以让人忘掉所有的烦恼和忧愁。”腾蛇的脸上又多了几道笑纹,却显得更老了许多。
旁边被叫醒的伙计望了两人一眼,心说真是好笑,这两个人明明看起来就像是素昧平生,但这个年长的人好心偏偏就要请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吃饭,而且还出手阔绰,即便对方对自己冷言冷语,这个中年男人竟然还要不停用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还真是稀奇。
“忘掉烦恼和忧愁?呵呵呵……老子才不需要这种东西,烦恼和忧愁,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就会立刻将它解决掉,比如说……”魔卿顿了顿。
“你现在就让我很烦恼!”
腾蛇倒是满不在乎,又满上了一杯,自斟自饮起来,没有理会魔卿的威逼恐吓。
腾蛇一边喝着,自顾自讲起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跟火前坊毫无关系,跟魔卿当然也毫无关系,或者说似乎可以随便安在一个人的身上,但他还是完全不理会一旁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倾听的魔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故事比较遥远,发生在民国兵乱的时候,冀鲁豫三省交界处一个偏僻的村庄里。
当时,村里有户人家,男主人英年早逝,撒手人寰,只撇下一对兄弟和母亲,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父亲去世时大儿子大柱已有二十四、五岁,小儿子二柱只有六七岁,母亲四十岁出头。大柱精明心巧,貌俊口甜,学着别人做些小生意,倒也能赚几个钱,补贴家用。
所以日子虽然过得很紧巴,但也能说得过去。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柱的娘最挂心的事情就是大柱的婚事。大柱精明能干没得说,任谁一打眼就知道是个踏实靠谱的好小伙,可当人家一打听大柱的家境,都没了下文。
一来家中无主,二来尚有弟弟年幼,这些都是姑娘挑婆家的忌讳。
眼瞅着大柱的年龄渐长,大柱的娘怎能不心急。
大柱二十六那年晚春,终于有媒人上门给提了个媒头。说是有家闺女因与夫家不合,悔婚在家,无意间看上了大柱的人品长相,于是托人来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