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到保管着我要找的转存委托书的地方,我开始在文件库里转来转去。
八月二十八日,东京硅公司用以信越原材料公司名义开具的票据贴现了约6000万日元,其中小到2000万日元用于月末结账付款,到下个月的九月六日,就把4500万日元转入其他地方去了。如果是转入信越原材料公司的账户的话,那么就能证实当时被我忽略的空头票据所贴现的资金的流向。
巨大的文件架摆了三排。
在其中一个角落,我找到了保存汇票、转入或转出凭证之类文件的地方。我要寻找的东西就存放在这么一个偌大的地方,保管在堆放了几层的专用纸箱里,纸箱按年月顺序排列,箱中的文件按日期顺序整理得很有次序。
九月六日的文件躺在箱子里面,静静地等待着被人悄悄地翻阅。
被装订成册的委托书有近千张,是支行一天的业务受理量。我一页一页地寻找。
我坐在墙边的纸箱上,日光灯不能充分照明的文件库里寂静极了,角落里的我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在尘埃遍布、空气几近凝固的空间中,翻阅纸张的“沙沙”声,渐渐地把我的情绪调动起来。
这是最后一册,我仔细地翻动着装订成册的转存委托书,这时候耐心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
我翻完近五百张,还有一半。
“肯定在这里面。”
我极力控制自己,可情绪仍然在不断高涨,我的耳旁断断续续响着翻纸声,我一页页地翻着,没看过的单据越来越少,“肯定在这里面”的情绪也越来越强烈。
我手指不断地在动,剩下的页数越来越少。
我终于翻完最后一页。
没有。
我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呢?”
是我看漏了吗?有这种可能。再看一遍。我又从头翻阅起来。
结果没有两样。为什么?疑问在我心中不断涌现。不应该没有呀?难道是我的思路有错误吗?
不,也可以这样想,是九月六日转存的,但转存委托书是九月五日填写的。三点钟以后来的票据有可能这样处理,这种情况常有。
我从箱中找出九月五日的票据册。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
“你在干什么?”
一个粗暴的声音突然响彻室内,我的头像被弹簧弹起来一样,猛地抬了起来。
北川站在门口,像一个金刚大力士,用猜疑的目光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