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波像在追忆过去似的,眼睛望着远方。
他又问道:“她,身体好吗?”
“看上去不错。”
“是吗?那么……”难波放心地松了口气说,“那太好了。您以后再遇见她的时候,请替我向她说声‘十分感谢’。虽然好梦飞逝如闪电,但我对她送给我的好梦还是十分感激。”
菜绪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难波的表情。
“可是,难波先生,您……”
难波把双手举到胸前,截住我的话头。
“我,知足了。只要她生活得好就行了:我想向您请教…个问题,她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TENNINE,TENNINE股份公司。”
“TENNINE,确实是吗?”就像提起一位他怀念的人的名字一样,他深情地说,“那是我的研究起点。她要是能获得成功,就太好了。我祝愿她这一次获得成功。”
从他的话中,我感觉到他与仁科佐和子之间不仅仅是感情上的恋爱关系,与其说是情人,倒不如说是事业上的合作者更为恰当。难波大概曾经与仁科一起编织过未来之梦。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公司的注册资金2亿日元,全部是她的投资。”
我说这话的用意,难波不会不明白,但他却高兴地点了点头。
“另外,您能不能为我介绍一位信越原材料公司的技术人员?听说最近信越原材料公司的技术人员不断地流向别的公司,我想了解一下实际情况。”
难波两眼瞪得溜圆。
“您不知道吗?”
“是的,我不知道。我与公司的同事们半年没有联系了。申请和解契约后,财产管理人把一切事务都承揽过去,我如果再多嘴的话,不就成了A级战犯了吗?所以,我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对不起,失礼了!”
难波从隔壁房间拿来一本薄薄的职员名录。
“技术部长佐竹还找得到,你去见见他怎么样?”
他指了指名录,把找到的联系地址记在一张旧纸片上,准备交给我。这是一张已经发黄的报纸广告,地址就写在广告中间。
难波谨慎地说:“如果有人要问我的地址,您一定要回答说不知道。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忠告,因为我还没有调整好与他们见面的心理准备。请您对我这个无理请求多多包涵。事实上,现在只有律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从低头向我施礼的难波手里接过便条。
“我明白了。我又想起一个问题,您认识一个叫李洋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