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新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问道:“齐……夫人您好,是您的先生预约的上门服务,午餐已准备好,现在可以演奏吗?”说着打开了小提琴盒子,其他几个男人也准备就位。
“齐……先生不在家,不用演奏了,谢谢你们。”林时新磕磕巴巴道。
人都走了,林时新坐在桌子旁,看着眼前这冒着热气、异常丰盛的大餐和七色慕斯奶油蛋糕,忍不住笑了。齐斐然还是那么古板和老套,这尬到让人无语的浪漫,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老电影里学的。
这一晚上经历了争吵、惊惧、离别、痛哭之后,他虚弱得仿佛一个游魂儿,此刻闻到饭菜的味道,才好像重回人间。
他把蛋糕上写着“订婚快乐”的巧克力糖片拿了下来,放到嘴里吃掉。
这顿丰盛的大餐加蛋糕,他足足吃了三天才吃完。三天之后,他的烧退了,身子也养好了,把房屋过户证书和戒指都锁到了抽屉里。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能带走。
抱着那捧尚未凋谢的百合花,他终于全身而退,离开了这栋满是甜蜜与伤痕的房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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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斐然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他在旧金山北湾别墅里的天花板吊灯。他皱了皱眉,很久没有梦到这里了。
Tomales海湾在雨季时会给PointReyes带来一片浓雾,能见度只有几米,他的居住地就在附近,也躲不了浓雾的侵袭,所以现在窗外是看不清的,白雾迷蒙,是以前熟悉的那种被包裹着的窒息感。
齐斐然的手往边上划拉,没有摸到那个人,床的另一半冰凉一片。
他坐了起来,环视周围,房间的陈设是如此熟悉又逼真,不是梦,梦里不会这么清晰,这就是他在旧金山的房子,他回国前养伤的地方,他从小一个人长大的地方!
他像疯了一样跳下床到处找林时新的影子,没有。他低头看自己还穿着之前的睡衣,外面穿了一件夹克外套,竟然还穿着袜子,这是怎么回事!
时空错乱感让他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几圈,这时,陈铭生拿着托盘从外间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水杯和药。看到站在那里满脸愤怒的齐斐然,那一刻,陈铭生的腿是抖的。
“这是北湾,你回来了……”
陈铭生话没说完,托盘就被齐斐然掀翻了,杯子摔到地上碎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他人呢?林时新呢?”齐斐然一步步逼近陈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