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说了。”沈成蹊摆摆手,“看不出你这老头如此歹毒,随身带着这么些毒药,这么多瓶我没工夫听你都说完,给我列张清单,把功效和成分都写清楚了知道没?”
“这……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照做就行,否则我现在就把这砒霜灌你肚子里去。”
沈成蹊逼近几步,骇人的阴阳脸在烛光下显得更加诡异,“给我老老实实的写,别想耍什么花招。”
老头一听这个立刻噤了声,胆战心惊的拿起笔开始写。
沈成蹊趁着他不注意,一把抓住桌角稳住快要站不稳的身子,手指都已经蹦出了青筋。
其实,他只是想找这大夫要点大补丹之类能迅速提神、恢复体力的灵药。
只是这种东西一般都很是名贵,只有名医馆里出诊的大夫才会带这个东西以备不时之需,而刚才老头抠门不肯给,自己才故意吓唬他,结果灵药没搞到,却弄来一大推毒药,也不知是福是祸。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说不定哪天就派上了用场。
就在老头写方子的时候,房门突然就“咚咚咚”的响了。
"陈大夫,您看的怎么样了,这都进去一个多时辰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沈成蹊惊出一身冷汗,上前一把掐住老头的脖子,低声威胁道:“你给我乖乖的别乱说话,知不知道!”
老头的命现在就捏在他手里,当然不敢轻举妄动,用手擦了擦冷汗直流的额头,僵硬的开口:“呃……那个,马上就……就好了,这人的症状太复杂,我得仔细瞧瞧。”
门外的人觉得他声音不对,害怕沈成蹊出事连忙开口,“您这声音怎么变这样了,不是屋里的人出什么大事儿了吧?”
说着他就要推开屋门进来。
沈成蹊手中猛地收紧,老头赶紧大呼:“不用不用!你别进来……那个……那个……”
他紧张地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沈成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想要活命就按我说的话来。”
“说,这位公子烧得厉害我正在给他擦身,外面这么冷,你们一进来就带进了寒风,不利于他康复”
“这……这位公子烧烧的厉……厉害,我正在……再给他擦身……”
沈成蹊手上收紧几分,厉色道:“老实说话!别和大粪糊了一嘴似的不利落!”
老头使劲点着头,可是嘴巴还是结巴,按着他的意思断断续续说完,俩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门外的侍卫一听,立刻顿住了脚步,谁不知道三殿下把屋里那位当成宝贝关着,要真是这时候出了点事儿,自己的小命也玩完了。
“那陈大夫您慢慢看,有什么需要就吱声,我就在门口候着。”
此时沈成蹊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眼看着就要站立不住,他趁着最后一丝清醒从袖子里掏出从空间里摘来的“恰春”,用手指使劲捏了捏,又随手打开那个盛砒霜的瓶子,瞬间把两个东西调换了一下。
接着扯着老头的脖子,不顾他的挣扎硬是把恰春灌了下去。
老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一边咳嗽一边干呕,“你!你!”
“为了不让你乱说话我也只能使点非常手段,你现在可以走了,要是再晚点砒霜发作了可就连老命都没了。”
沈成蹊阴测测的吓唬他,最后还不忘来个致命一击,“你既然能来一次,我就有办法让门外的人请你来第二次,所以如果不想再吞一次砒霜,你也该乖乖封住自己的嘴。”
老头被他这么连哄带吓,又是恐吓又是灌“毒药”的,哪儿还有告密的心情,直接屁滚尿流的抱着自己的空箱子逃了。
沈成蹊看着他的背影默默道歉,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对无辜的人下手,那朵“恰春”就当是给他的赔礼吧。
***
沈成蹊怕被人发现这些“坑蒙拐骗”来的药,就悄悄把它们藏在了床头,做完这些之后,身体极度透支又持续高热的他一头跌在床上,几乎在眨眼之间就睡了过去。
而在睡着的一刹那,他突然感到身体一轻,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空间中的泉水边。
看着不远处潺潺流动的绿色泉水,他差点没哭出来,娘唉,可算见到救星了!
之前昏睡前就觉得身上火烤一般难受,嘴唇也干的厉害,只想脱光了泡进凉水里再痛快的牛饮一番,结果心里这么一想,愿望就真的实现了。
他迫不及待爬起来,走了几步没稳住又跌倒在地,最后几乎手脚并用的爬进泉水中。
“呼……”
被清凉的泉水包围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全身的酸痛和灼热也在一瞬间缓解,心情也随时舒缓了很多。
捧起泉水猛灌了几口,脑袋也清朗了些,随手解开衣服想要洗一下身上的汗水,结果就听乒呤乓啷一阵响,紧接着从衣袖里扑通扑通掉出好几个瓷瓶,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之前从老头那儿骗来的药嘛。
这……这些明明藏到了床头,怎么突然就跑到自己袖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