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殿下看到这一幕会帮二殿下隐瞒,甚至把他带回山下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可是如今他把他留给大内侍卫,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的殿下对沈殷浩已经动了杀心!
当沈殷北再次回到祭祀仪式的时候,大内侍卫正好抓着沈殷浩来面圣了。
面罩被掀开的一刹那,所有人都禁不住惊呼一声:怎么会是他!?
沈成景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成了弑君的刺客,当即就要晕倒,如果不是有旁边的沈殷北扶着恐怕一定会栽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一定是搞错了!陛下,浩儿他从小就心肠善良,连只小鸡都不舍得杀,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求陛下明察秋毫啊!”
坐在上位的沈成辉即使再气定神闲,此时也忍不住脸色一黑。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竟然来弑君,倒真是个笑话。
他看了沈成景一眼没说话,转过头问旁边的大内侍卫道:“事情都查清楚了,刚才的此刻确定是他?”
“是的陛下,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正拉开弓准备第三次攻击,而他手里正拿着冷箭,无论是形制还是打消都与在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
沈成辉脸色一沉,阴沉的开口:“沈殷浩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人强制按在地上的沈殷浩此时仍然蛮横的挣扎着,双眼死死地瞪着一言不发,似乎一旦逃脱就会继续发起攻击。
“怎么不想说?此时如果不说,那你的嫌疑永远摆脱不掉,那朕也绝对不能姑息你。”
“……”沈殷浩始终不说话,身上像是有无穷的力量,非要置皇上于死地不可。
"孽子你倒是说话啊!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干的?!"站在一旁的沈成景见状可急了,冲着他吼了几声,又转过头对皇帝说:“陛下,臣弟知道弑君是死罪,但是浩儿他并没有任何这么做的动机啊,请容臣劝诫几句,这孽子说不定就开窍了。”
沈成蹊不悦的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二弟,朕也不想冤枉好人,更何况这人还是朕的亲侄子,但是除去他身上带着的一模一样的冷箭除外,祭祀大典他为何没有出现,那个时间段他在哪里,有没有人给他作证?如果没有不在场证据,哪怕是朕也不能说他是清白的。”
沈成景老泪纵横,皇帝说的话他又何尝不知,只是他实在不相信沈殷浩会这么做。
沈成辉没了跟他磨嘴皮子的耐心,如见一众朝臣在面前看着,自己又差点丧命,如今无论如何也要让沈殷浩开口。
“来人啊,给我拿几桶冰水泼醒他。”
几个侍卫没一会儿抬着几大桶冰水走了过来,在往沈殷浩身上泼的一瞬间,谁也没有看到沈成蹊的袖口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接着就不见了踪影。
冰水泼下,沈殷浩瞬间清醒,他闲事呆愣了一会儿,接着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似乎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殷浩,既然你醒了,那就老实交代刚才为何出现在后山,若是说不出朕定不会轻饶你!”
沈殷浩先是一愣,接着脸就白了,“陛……陛下,您到底在说什么?臣臣……到底犯了什么错?”
沈成辉冷笑一声,“弑君之罪你转身就忘了,当真好大的忘性。”
“我……不不是,臣没有!臣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弑君啊!陛下,臣连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弑君凶手?”
沈殷浩彻底慌了,往四周打量,却发现所有人都冷冰冰的看着他,甚至连一向疼爱他的父王都不正眼看他一眼。
“还狡辩!”沈成辉狠狠地一拍扶手,怒斥:“双腿长在你身上,如今倒是问起朕为何到了这里,朕倒还想问问你祭祀大典的时候为何不出现,却跑到后山拿着冷箭要杀了朕!”
“臣……臣没有啊!”沈殷浩吓得都哆嗦了,慌乱之下竟然口不择言,“臣就算是要杀人,也只会对沈成蹊那贱人下手,又怎么会伤害圣上啊!”
话音一落,所有人哗然一片。
好一个阴毒的小人,竟然存了杀害义兄弟的念头,好生的歹毒!
沈成蹊眯起眼睛,神色从来没有如此的凛冽过。早在沈成景寿宴之时,他就觉察到沈殷浩是个糙菅人命滥杀无辜的人,如今再听他这么一狡辩,心里更是对他失望透顶。
“你刚才还说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这会儿又说要杀义兄,沈殷浩亏你是王世子弟,嘴里竟然没有一句实话,让朕怎么相信你是清白的!”
“不是的!臣只是这么想,但并没有伤害他啊,否则他又怎么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臣承认自己心肠狭隘,但是绝对不会无乱杀生,更不会伤害陛下您啊!”沈殷浩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糙,拼命地想让沈成辉相信他。
可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已经迟了,只听站在一边的沈殷北突然冷哼一声,竟然就这样站了出来,“陛下,臣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次说三道四,看到哥哥做了如此荒唐之事更是心痛,但是听哥哥这么说臣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哦?殷北到底是何事?你但说无妨。”
沈殷北没说话,伸手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胸膛,当然也露出了胸口那刺目的白色绷带。
“春祭开始前几天,臣和大哥去街市游玩,偏偏那时二哥他手下一群侍卫骑着马在闹事横冲直撞,见到百姓就又打又骂,还差点踩死一对母子,幸亏义兄他及时出手,才救了那母子一命,谁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二哥……二哥他竟然趁着我们分神的功夫抬箭就要杀了大哥当时手无寸铁,就扑上去挡了一箭,这才落下这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