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弦歌也不是不高兴。
她只是想不明白。
“落冬。”她身子靠在身后的凭几上,看着眼前的落冬,“你觉着陛下为何要拟定这样一个字作为封号?”
落冬没想到她竟然是在纠结这个,因而闻言先是一怔,接着方回过神来。
“奴婢也不明白。”她道,“照理来说,娘娘您晋位的同时还得了封号,这是旁的宫嫔都羡慕不来的,是极好的事。可……”她说着顿了顿,半刻后方小心地开口,“可奴婢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封号。历来宫嫔的封号都是有定数的,如您这样同姓氏重叠且又没有……”她想说没什么特殊含义,但因着顾及到叶弦歌,便也没说出来,只是将这句话隐去,直接说了后面的,“这样的奴婢还从未见过。”
叶弦歌手也搭在了凭几上,然后撑着自己的下巴。
“果然,你也这么觉得。”她显得更加困惑了。
其实她并不在乎这个封号好不好,只是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别人都不知道这个字有什么意义,打这偏偏又是傅玉宸专程自己写了叫人送去门下省的。
这么看起来,她只能去找当事人问清楚了。
于是想了决定的她,忽地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来。
倒把落冬吓了一跳。
“娘娘……”
“替本宫梳妆。”她道。
落冬不解:“娘娘这是要出去?”
叶弦歌略一点头。
“陛下的圣旨已经来了,本宫自然是要去谢恩的,横竖早晚都要去,不如先去就去了。”
她现在就想着,赶紧去问傅玉宸封号的意思。
另一边。
永绥殿中。
季淑容坐在榻上,她的对面是刚来了一会儿的司婉华。
两人就隔着一张炕几对坐着,场面一时间显得十分和谐。
如果叶弦歌知道了,估计都觉得好笑。
原本两个互相视对方为劲敌的人如今竟也能这样平和地坐在一块,且完全没有剑拔弩张的感觉。
再细细一看,向来高傲不可一世的季淑容,眼下面上竟带了些犹豫同纠结。
而另一边的司婉华则显得闲适得多。
她一边拨弄着炕几上放着的紫檀卧香炉冒出的袅袅轻烟,一边等着对方的回答。
只是时辰过去了许久,对方却还是沉默着,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还在犹豫?”最终,还是司婉华再次打断了这一室的寂静。
她看着对方,声音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