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帐内已经没了叶弦歌的身影后,傅玉宸才将眼神再次落回手中的折子上。
半晌后,他双眉狠狠皱起。
“这太医署的人真是无用!”他的声音带了愠怒,叫长案钱候着的高怀霎时一惊。
“陛下……”
傅玉宸将手中折子狠狠掷在长案上,接着沉声道:“朕叫他们去查临宜县怪症的来由,他们查不出便也罢了,前些日子分明递了折子来说怪症已经有所遏制,谁知眼下又告诉朕,这怪症又蔓延开来,他们无法再控制!堂堂太医署,连个怪症都束手无策,这么多人是做什么用的?!”
“陛下息怒!”高怀见状忙开口。
傅玉宸仍旧不悦。
“先前见他们还能遏制怪症,朕还想着这太医署的人有点作用,谁知竟是这么个结果。”他的指尖在长案上十分不耐地敲着,“临宜怪症这样大的事情,他们也不等一切平稳有进展了再来告知,一点点进度就急急忙忙叫人送了折子回来。这太医署的人也惯会邀功了。”
原来前几日傅玉宸得到的那个临宜县传来说怪症已经得到遏制的折子是旧消息了,是驿使因了旁的缘故,不得已在路上耽误了几日,故而才送来。
眼下这个折子才是现在临宜县的最新的进展。
先前的临宜县的怪症确实被控制住了,太医署派去的人以往并未碰见这样的怪症,因而便以为是真的控制住了,这才叫了人送信回来告知陛下的,谁知送信的人才走了几日,原本有所缓解的怪症一下子又蔓延开来,且比先前更为严重,太医署的人根本没办法再应对。
傅玉宸看着那个被他丢在长案上的折子,眉心越皱越紧。
“高怀。”半刻后,他开口唤了声。
“臣在。”
“前几日派人回宫叫尚药局的叫人去临宜县,这事你的吩咐下去了没有?”
高怀忙道:“回陛下,那日您下了旨后臣便赶紧叫了人回宫了,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误,应当再有个四五日便回到宫中了。”
傅玉宸听后便想到自己先前同叶弦歌说的,因而道:“你过会再叫人回去,到诸卫府传话,就说朕的意思,让羽林军也派人一同前往临宜县,一样快马加鞭,最好同尚药局的人一起出发。”
高怀听后正要应诺,便听得对方又道:“叫人这两日准备一下,三日后朕亲自去临宜县。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症,竟蔓延的这样严重,这已经过了两三个月了,难不成一点办法都没有?”
“陛下,万万不可!”高怀闻言忙劝阻道,“这临宜县眼下这样危险,您怎能御驾亲自前往,若是稍有不慎,出了什么事可不是轻易能解决的!”
高怀自然知晓这临宜县的怪症严重,陛下增派尚药局的人同羽林军去都无可厚非,可御驾前往非同儿戏。
若是陛下不当心也染上了怪症,那整个大孟便要出现不小的动荡了。
高怀身为殿中监,自然第一反应就是劝说对方不要过去。
“若是陛下不放心,再增派人手去临宜县便是,您万万不可亲自前往……”
“你多话了。”傅玉宸看了对方一眼,接着打断对方的话,“去宣旨便是,旁的不必多言,朕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