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陈远的豪宅里住了一个晚上。
荦荦在房间里面陪了我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她都靠在我身边。她没有哭,而是变着法儿哄我,给我温存和她所有的温柔——我想,这或许就是荦荦和司棋的区别吧。如果是司棋,见到我一身的伤回来,恐怕会哭个半死。荦荦只是坐在我身边,用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然后在我耳边温言软语。
整个晚上,荦荦对我说了很多话,但是我记住的只有一句。
她说:“你带我走吧。”
杨微一个晚上都没有再来看我。
第二天我坚持要回南京。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陈远见了我,虽然脸色依然好像不太爽的样子,但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的眼神里藏着些东西,虽然我看不透那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他有很多话没有说,或者说他已经决定不说什么了。
我平静的提出,我要带荦荦走。我原来以为陈远会大发雷霆,或者冲上来给我两个耳光,又或者大骂我一顿把我赶出去。但是出乎意料的,陈远只考虑了几秒钟,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看了看杨微,却发现杨微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那是一种标准的“杨微式”的笑容。
于是,我坐着轮椅,带着杨微还有荦荦母子两人,随行的还有汉森这个忠心耿耿的保镖,一同从北京飞回了南京。
几个小时候,从南京禄口机场出来的时候,看着周围的建筑物,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对自己,也对着老天,暗暗念道:“我回来了。”
我直接回了公司,不理会孙嫣然她们对于坐着轮椅回来样子的惊讶。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让孙嫣然帮助我找了个律师——我开的价钱很高,找的是最好的律师。
钱可是买到很多东西,也包括时间。所以仅仅几个小时候,孙嫣然就带着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玩弄着一把裁纸刀,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律师。我的目光显得很挑剔。
这个人看上去穿着非常的齐整,面目端正,表情显得很沉着——对于这点我非常满意。只有心里充满自信的人才能随时保证沉着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