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也是她的前夫,她跟他的关系在他还没有真正放手之前,永远都是存在的。
长长的睫毛眨呀眨地,李沅风情万种的笑问:「我们两个有不和吗?我怎麽不知道?」
古天爵的眼犀利的一扫,见那副丑眼镜又将她的美丽掩藏起来,长手一伸将她的眼镜给摘下——
「喂,你——」李沅伸手想抢回,古天爵却把那副眼镜收进西装口袋里。
他挑眉一笑,目光灼灼地审视著眼前的她。「想跟我讲话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就马上起身走开,如何?」
杏眼圆瞪,李沅被他的举止气得说不出话来,老实说,被他这样大剌剌地盯著看,她真的很不自在。
「算了,咱们进入正题,你究竟想干什麽?」她也懒得跟他啰嗦,明知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百分之九十九是冲著她来的,但她还是得问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麽。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他竟然想装傻?啧!
「你根本没丢掉什麽鬼设计图对吧?这样整我很好玩吗?如果天爵关门,你是不是会觉得好过很多?」她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现在就他跟她两个人而已,她得把所有的事一次搞定。
「嗯,也许。」
「你——」她的胃好痛!李沅伸手按住胃,冷冷地瞪著他。「为什麽?你究竟为什麽要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我真的不明白,都已经三年了,你究竟想干什麽?」
他深沈的眸子望住她。「看来你一点都不想看到我。」
她的心一窒,因为他眼底深处的惆怅。
是惆怅吧?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芳唇动了一下,没有开口,因为她不知该说什麽才是对的,她不想伤害他,但也不想让他对她还有期望。
「为什麽不说话?」古天爵轻问著,眸子直勾勾地瞅著她略显苍白的容颜。
这张脸,他看了一年半,然後思念了三年,在她离开他的一千多个日子里,她没有一天不出现在他的梦里。
思念啃蚀著他的灵魂,他怨过、恨过、气过,但这些情绪都不足以让他的心将她的影像给释放。
「你究竟想干什麽?」她再次轻声问道。
他想干什麽?他究竟想干什麽?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大老远从伦敦飞到台湾,接下淡水制片场的建筑设计案,却舍弃靠近淡水的饭店不住,偏偏选择位於信义计划区的天爵饭店,他为的是什麽?
当然是为了她,李沅。
这一点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却无法大大方方的对她说出口,老是用一些螫脚的戏码,希望她可以自己投怀送抱,回到他的生命里。
好吧,他承认自己大男人得很!就算一颗心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她,但就是无法放下身段开口要求她回到他身边,只能想尽办法让她自己靠过来,或者卑鄙的用身体诱惑她……
偏偏,不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好几次差一点就成功了,却搞得现在她视他如仇敌的下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已经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等待她回来,再也受不了还得等另一个三年……
更何况,她近在咫尺。
只要他伸出手,就可以碰触得到她,感受得到她……
「我想要你。」嗓音淡而压抑,却像海浪拍击著岩壁,在李沅的心里激起滔天巨浪。
他说……他想要她?鼻子一酸,李沅的泪意浮上眼眶。
「为什麽?」已经三年了,他现在才说他想要她,会不会太迟了点?
「你是我的妻子。」他曾经发过誓,要一辈子爱她、护她,终老一生。
「蜜雪儿也是你的妻子,请你不要忘了前几天是谁急著要用保险套,又是谁当著蜜雪儿的面前叫我滚蛋的?你现在说这些话真的太可笑了。」
「那天我叫你滚,是因为我不想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为难,毕竟,现在还不是让蜜雪儿知道你是我前妻的适当时机,相信我,我有我的理由,你暂时先忍一忍,我——」
「都过去了!」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
古天爵气闷的望著她,为她一点机会都不给他而感到愤怒,他古天爵何时曾对一个女人这样低声下气了?他甚至还对她解释,她却不领情!